张正道带着正和选了个起眼的角落坐好,毕竟他不想做出头鸟,而且他也想先看看形势,正和也乖乖的跟在他身边,可能是昨晚真的没睡好,刚坐下不久,正和就昏昏欲睡,最后一倒头,直接趴在蒲团上睡着了。 张正道仔细的打量着周围的人,一些人迎上了他的目光,有的回以微笑,有的则怒目而视,但是所有的佛家僧人眼神都挺一致,统统目露不善。 “哎,这年头越来越不好过了,今年的香火比去年还惨淡。” 一个青衣道士面色愁苦,唉声叹气的说道。 “青松子师兄,你就别抱怨了,你看看我松山观,今年以来,还没有任何香火呢,观里的小道士都跑了三个了。” 两人一阵唏嘘,听得张正道也是心有戚戚,若不是因为自己穿越到了这里,估计卧龙观也早就被五陀寺的僧人给拆了。 继续侧耳倾听,周围的人几乎都在议论香火一事,唯独一个人坐在人群中闭目养神,颇有一股众人皆闹我独静的韵味,显得尤为出尘。 似乎是感觉到了张正道的目光,对方突然睁开双眼,对着张正道点头微笑。 张正道诧异,不过也礼貌的还礼。 反观佛教扎堆的那一坨,和尚们聊的是红光满面,脸上的喜色与道教众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当!当!当!” 随着三生锣响,预示着时辰已到,薛家家主薛天仁挺着大肚子走了出来,扫视了一眼全场之后说道:“诸位,诸位,时辰已到,官家,把门关了,还未到的就不要再放进来了。” 管家应了一声,带着两个膀大腰圆的家丁就关门去了,对此众人也没有异议,毕竟少几个竞争对手也不错。 “诸位高僧、道长,犬子薛刚从军征战,至今未归,前不久有个破地方的小道士说犬子或有不详,为人父者,虽不信,但心却也有所不安,所以才想要做一场祈福的法事,不知哪位可以担此重任?我薛家必有重谢!” 薛天仁将前因后果娓娓道来,话音刚落,就如同在人群中丢下了一个炸弹,将众人轰然引爆。 “施主,贫僧不才,愿替施主分忧!” 一个消瘦和尚率先站了起来,坐了这么久,腿脚都这么麻利,看来坐的功夫还不错。 “呸!秃驴,你有何能耐敢口出狂言?” 张正道身边的一名中年道士紧接着起身,指着消瘦和尚就是一顿喷,唾沫星子从侧面飞溅到了张正道的道袍上,张正道赶紧往旁边挪了挪。 “天应牛鼻子,哪里有你说话的份?” 一名能够唤出中年道士名号的和尚也随之发出怒吼,不用多想,两人肯定有仇。 “哟,法烨光头也在,正好,今天咱们就当着众人的面走一个,把昨天的香火之仇给了了。” 天应道长说着就打算走出人群,法烨和尚也不甘示弱,噌的一声站了起来。 “且慢,两位且慢!” 薛天仁头大,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吵吵嚷嚷的样子,但是这是在他薛府,他不得不出来阻止,同时也在心里将这两人给否定了。 东道主的面子两人还是要给的,于是两人都停下了脚步,继续坐回了原地,不过目光自此都没有离开过对方身上,想必此间事了,两人之间还有一场纷争。 “差距,这就是差距啊!” 张正道默默想到,赤地三言两语之间,能让佛家吃闷亏,而这些人却只会耍嘴皮子和掐架,这让张正道不得不为道教的将来堪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