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屋的小门一打开,言风年便走了进去。迎面映入眼帘之中的便是一惬意地端坐在茅屋中堂之中的青年。 他面容普通,一双的眸子之中似乎缱绻着万丈春光,一旦对上,不由让人心中生出亲近,似乎春风拂面,点起了道道如春温暖。 青年微笑着处理着自己身前的事物,似乎完全没看到如今那没得了自己允许便骤然进来的言风年。 一身的气息缥缈得不入凡尘,影响得那周身环境也变得出尘不已,不染纷扰,似乎不论多么烦躁的人进此,也能将心平静下来。 言风年同样面上展露微笑,他看着同样一处地方,同样一个人,却给了完全不同以往的印象。一下子,就让言风年他想起了曾经看过的一篇不凡文章。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可以调素琴,阅金经。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 “南阳诸葛庐,西蜀子云亭。孔子云:何陋之有?” 心内闪过这样的一篇文章,让得言风年不由一叹:“无谓陋室,只因其人!让得小小茅庐高山仰止。无名先生,你这卧龙沟也当是名副其实了!” 言风年的话语一出,那身处在中堂之中的无名先生顿时笑得更加的出尘,他头也不抬,只笑道:“你何时对我这小山沟有了这般的赞赏?每次过来你不是揶揄我之居所残破如牛棚,便是讽刺我好好的宗门生活不过,偏要如同个农人一样躬耕田野?说不尽的做作!可如今听你这口气,似乎有些羡慕。看来此行是大有长进,以至于让得你眼界大开啊。” 无名先生继续拨弄着自己手中的东西,他胸前是一方竹桌,竹桌上正点着一盏油灯,灯芯噼里啪啦的作响,击起的油花缱绻了这那火光中的身影。 幽幽的光从那油灯中散发出来,虽只有绿豆大小,可却温暖了整个茅屋。 竹桌上,那煮着的清茶终于发出了咕噜咕噜的沸腾声,阵阵茶香充盈着整个小茅屋,一下子便又添了几分出尘。 无名先生身着一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麻衣,宽大的袖子被卷到了半臂上,俨然就是一农人模样,可自己那身上的气息却让得他如同行走在仙境中。 茶香幽幽而来,那是最为正中的雨前龙井的味道,只这么轻轻嗅上一口便可让人口舌生津,茶虫大起。 言风年狠狠地吸了吸空气中的雨前龙井茶香,并不理会那无名先生口中对他的揶揄打趣,只慢吞吞地说道:“茶已煮醒,先生你可要请我品上一杯?” 说着,言风年便一屁股坐到了那竹桌前。 无名先生看着这全不当自己是外人的言风年,脸上的笑越发的开了,他说道:“你这小坏蛋,才将我门外的贵客欺负了,我都还没有找你讨个说法,怎么现在竟又要请你喝起茶来?” “呵呵,先生可是说笑了。这门外的哪里是什么贵客!分明就是一头头的恶犬!一个处理不当,可是要被咬伤的。我费尽心思将这不受你待见的恶犬收拾了,省了你好大一番功夫。说起来,你还需谢我呢。”言风年巧舌如簧,自顾自地说着:“我也不要别的,你只需将这壶雨前龙井让我半壶,我便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