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下,楚灵萱正盘腿而坐,撑着脑袋,提着玉佩的挂绳,将玉佩放在眼前仔细瞅着。 雪白光滑的玉身,精致的纹路,翠绿色柔顺的流苏,一块上好的玉,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楚灵萱皱了皱眉,好像并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当初既然是拿着这块玉睡着了,然后一觉醒来就穿越了,那是不是再拿着这块玉再去睡一觉,就能回去了? 有道理,楚灵萱翻身趴在床上,当初就是这个姿势,盯着玉佩看了会儿,就一阵倦意袭来就倒头而睡的。 于是乎,楚灵萱眼巴巴地盯着玉佩。 …… “……”全神贯注地盯着这玉,心思就全在玉上了,楚灵萱又坐了起来,挠着头发:“可是睡不着呀!” 楚灵萱无奈望天,跪坐在床上,捧着玉佩摇啊摇:“天灵灵,地灵灵,玉佩啊,神仙啊,让我回去吧!” 屋内的烛火闪了几下,桌椅板凳的影子晃了晃,寂静的屋子依旧寂静。 “……”楚灵萱深深叹了口气,一点头绪都没有。 彼时门外站着一个修长的身影,听着房内的动静,神情极为复杂,这玉佩,是有什么邪术么? 可随即便又蹙了蹙眉,鬼神这些东西,都是忽悠人的,他萧亦离从来不信。 楚灵萱颇为绝望地趴在床上,捏着挂绳在眼前晃荡着,催眠一般。趴着,躺着,侧卧着……索性跪着。 “……”还是睡不着。 忽然听见了两声很礼貌的敲门声。 “谁呀?”楚灵萱声音中带着疲惫。 “本王可以进来么?”萧亦离声音虽然无波无澜的,但是却听得楚灵萱一个激灵,满心寒意。 完了完了,这货定当是来找他算账的! “不……不可以!”楚灵萱慌里慌张道:“我我我……我在换衣服。” “王妃,你可别忘了,咱们是夫妻呢。”萧亦离的声音从门缝隙里传来,沉静的话语中,隐隐透着危险和压迫。 “呃……我,我已经睡了!”楚灵萱连忙将被子抖开连人带头团团蒙住。 本以为萧亦离这货这么礼貌未经允许不会硬闯的,可谁知…… 门栓被一剑劈断,哐哐落地。 只听见门“吱呀――”一声,来人推开了门。 看来来势汹汹,势不可挡。楚灵萱全身被被子蒙住,心里想着,萧亦离不会打人吧?不会的,不会的,这人连下人都不怎么责罚,怎么会打她呢。 剑入鞘,萧亦离踱步而入。 楚灵萱在被子里睁大眼睛,不是吧,萧亦离还带着剑来,情况不妙,非常不妙,可她,不就是借了下玉佩么,又不是不还给他,不就是看了眼他洗澡么,那会儿水晃得眼花,她又没看到重点,还有,这一没摸,二没亲的,介人犯得着大半夜提剑来相见么? 莫不是撞坏了那块屏风,他萧亦离很不爽? 楚灵萱手掏了个缝隙,看着昏黄的烛光下那人墨色的锦衣绸缎小心翼翼道:“如果王爷觉着,那块屏风值钱,弄坏了可惜,我可以赔给您。” “……” “王爷,我今天真的什么都没看见,而且玉佩我也会还给您的。”楚灵萱目光落在了那柄长剑上,缩了缩被子,这货该不会是真的打算大半夜捅她几剑杀人灭口么? “王爷您看我救了你那么多次,而且我的身子你也看过不是么,我觉得,王爷您不亏。”楚灵萱有些慌的悄悄探出脑袋,对上了那双清冷的眸子:“王……王爷?” “怎么,怕死?”萧亦离挑了下眉毛,也总算是开了口。 “死不怕,怕死得这么没面子呀。”楚灵萱又胆战心惊地看了眼萧亦离手中的长剑:“万一我死了,阎王问我怎么死的,我说,因为看了夫君洗澡而被夫君一剑砍死,多没面子呀……” “哦?”萧亦离嘴角一抹轻笑:“不是有句话叫作‘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么?” “珍爱生命,人人有责,可我不想死呀。”楚灵萱指了指那剑:“您……能不能放下剑,有话好商量。” “哐――”剑落到了桌子上。 楚灵萱抬头,这货还真放下了剑。 萧亦离放下剑的同时瞥见了桌上的一个小纸包,轻轻拾起,随口一问:“这是什么?” 楚灵萱定睛一看,那不是那个黑衣侠客给她的毒药么,便毅然答道:“毒药,有人要毒死你,还把药包给我让我下毒手。” 萧亦离将药包放在鼻尖轻轻一嗅,便很快蹙眉又将药包扔在了桌子上,这是什么药,心下已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