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驴在小艇之上顺江流飘去,直往三羊渡口而来。这时两人只见红船上火把耀眼人群躁动。一众水手都在舷栏处狂荷呼喊,两人相视一笑,均想:“这番误会可大了。”眼见前方的白武所乘那艘小艇消失了江雾之中,司马盈笑道:“裴大哥向来是谦谦君子,这下可连累你了。”裴子羽道:“你也是点苍名门高徒啊!”说罢两人都是哈哈大笑。 眼见离红船越来越越远,船上的人影也越来越模糊,江上雾气又起,很快便将他们的小艇遮住,裴子羽划了一会儿便已到了三羊渡口,这时渡口早已关上栅门,但是这岂能难得倒二人,裴子羽桨板递给司马盈,双足在船上一点便已跃上了江岸,接着又一个起身纵过了栅门,到得栅门后面“喀嚓”一声将门栓扯断,从门后拿出了一条长绳扔给司马盈,让她绑在船头,慢慢的将小艇拉到了渡口边上,司马盈待得到了渡口码头,便牵着青驴一起上了岸来。 回望江面见没有人追过来便放心了,两人走到那渡口大坊边,见上面木匾上雕刻着三个字——三羊渡。知道这已经到了梁水郡了,司马盈本来是要到桂林郡的,没成想中途出了这么趟事竟然在梁水郡就下船了,当下想只能改为旱路而行了,正好也以看看梁水郡的风土人情,想到这里不由得乐呵起来。 “裴大哥,你说游龙帮那个白武为什么突然反水,他虽说得义气昂然,可是这绝非他真实为人。” “还能有什么原因,他们五行堂本来五位堂主是不分大小都是平等地位,那孙义定然仗着自己是大哥一切都以他的话为主了,回想他们之间的对话商议每次都是他敲锤定音的,另外四人哪像与他平等的堂主啊,反而更像是他的下属。” “额……这么一想还真是,那个秃鹰说他们五行阵威力大不如从前,想来也与他们几人心存芥蒂有关。” “想来也是,那五行阵是套高明之极的阵法,要不是他们几人使出来,我们可能还支持不了那么久,这次回建康可得向族中前辈高手好好请教一番。” 两人进了梁水郡城,一路侃侃而行,这时晨鸡报晓,更夫敲了五鼓天也微微明亮,街道上行人还没几个,但是摆摊卖菜的贩夫,烹茶烧饭的火工都已经忙了起来,各色早点楼铺也开了张。两人来到一家茶楼门前,一位伙计便赶上前来,满脸堆笑打躬道:“两位客官早啊,小店何其有有幸,一大早的便迎来一对璧人儿,快快请进。”他见裴子羽一表人材司马盈端秀美貌,以为两人是一对年轻眷侣。司马盈脸一红呸了一声道:“胡说什么呢,赶紧把我这驴儿照顾好。” 裴子羽也不太好意思,一进茶楼就叫道:“赶紧的,快快上茶上早点,你们这有些什么吃的啊?”那伙计作揖道:“还请见谅,我们才刚开火,麻烦两位稍等片刻,咱们马上就来。”裴子羽挥了挥手道:“行行行,快去快去。” 两人择了一个靠近门边的桌子坐了下来,司马盈问道:“裴大哥,你刚才说你要回建康?我这一番可麻烦你了。要不待会儿你吃完早点再到三羊渡另择一条船。”裴子羽道:“这怎么能行,那红船上的人都认出我们两来,恐怕渡口也不安全了,这趟确实有点误会,不过我想那孙义还活着,他们的同伙非我们所杀,这事他应该会同旁人说明。”其实此时他若去到渡口解释清楚也无大碍,但听司马盈语气似乎并不想从水路而过了,他也就不愿舍司马盈而去,此处她人生地不熟的在她身边也好有个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