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种哑巴就是他这样的，你可发现，他的听觉是好的，说明他没有聋，但是他却是个哑巴，这种情况很可能是后天的一些原因造成的，比如是吃了什么东西弄坏了嗓子，导致无法发声。”白发老者回答道。

“那师傅您的意思是说，他的嗓子原本是好的？”少年人讶然问道，他没有之前没有想这么多，只是单纯地认为，这个小跑堂的就是一个哑巴，没有从病理上推断。

“这只是师傅的猜测，还需要进一步的查证才能得出结论。”

“他哑就哑吧，您何必对他如此关注？”

“你真是笨呢！原本好好的一个人，变成哑巴，自己吃东西坏了嗓子的可能性极低，最有可能的就是别人给他下毒，弄哑了他的嗓子。”

“哦，师傅原来是对他坏掉的嗓子感兴趣呀，您不会是想查找他的病因，医治他的嗓子吧？”

“怎么，不行吗？”

“师傅，您可别忘了，刚刚您说的，他很可能是被别的人下毒弄哑的，如果真的是这样，肯定是有人不想让这个跑堂的说话，您如果医治他，岂不是违背了别人的想法？您就不怕到时别人找您的麻烦？”

“师傅我实在是技痒难耐，见到这样的症状，没法控制自己不去想办法尝试医治。”

“师傅，您的老毛病又犯啦，您可别忘了上次医治成瞎子的教训！”

白发老者老脸一红，想起以前的一个病人，成瞎子，那时成瞎子还不算完全瞎，还能模模糊糊地看见一些东西，并且是在光线很好的情况下才可以。

自己见到他的时候，技痒难耐，便极力劝说成瞎子让自己试着为他医治。

因为这样的病人实在是不多，遇到一个，非常不容易，若是不去尝试，怎么提高医术？

虽然劝说时，他给成瞎子讲了所有的可能，成瞎子最后同意给他做试验。最后，成瞎子完全瞎了，眼睛便的一点光感都没有，成瞎子变成真正的瞎子了。

尽管成瞎子没有抱怨他，相反还鼓励他继续研究病情，这样一来，自己更加内疚，觉得对不住他。

也许只有正真的病患，才能体会到与自己一样的病患的处境，正因为这样，成瞎子才被自己说服，甘愿做自己的试验品。

“人有失足，马有失蹄。师傅我虽然没有治疗好成瞎子，但是在治疗他的过程中积累的很多经验，我总结总结，说不定下一个患了眼疾的人，就能被我治好了呢？”

“是啊！说不定，能治好，但是也说不定，再一次治瞎了。”

“不要取笑为师！我这也是为了医道的发展，不是吗？你说，人类的医学若是没有前人一次次的失败，从中总结经验，吸取教训，能发展到今天这一步吗？说到这里，我们应该对那些做出贡献的医者及患者致敬，尤其是那些愿意以自身做试验的病患们。”

“是，是，是。不过，师傅您可一定要当心，随时都会遭到有心人的报复。”

“师傅我可管不了那么多，若是能让我找出原因，想到治疗的办法，以后不知有多少人能不再遭受这种痛苦。”

少年人知道，以医痴一般的师傅的性情，遇到这样的情况，自己是很难让他改变想要寻找治疗方法的想法，就不再劝说，埋头吃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