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海看到朱书记,站在那座小楼旁,毕恭毕敬的站在那里。那天下午他与那位老者畅谈心里已了然,这人绝非是他口中的平民,官者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场,这是环境使然,官做到一定的级别威严自生。当时宋海座在他旁边,无形中有种压力压的他透不过气,一个不起眼的干瘦老头儿,有那么大的气场。宋海见多识广心思缜密,可以说是人尖,即便是这样,在他炯炯有神的目光下禁约寒蝉,每句话都思虑再三,每一个字都斟酌得失。他的眼神犀利无比,像一把刀子能穿透你的心,你站在他的面前,*裸的一点秘密都不存在。宋海在挣扎,老者看出宋海的不适,他微微一笑“年轻人不要紧张,咱们只是随意的说说家常,我有一事不明白,这里的鱼为什么钓上的都那么小?而且还那么少?一下午也钓不上几条?这是为什么?”老者的语速很缓慢,他是有意而为,给宋海留下思考的时间。 “老先生,”如果直接称呼首长有些唐突,老先生是一种尊称,即不失礼也能表明自己对他的尊重。“您有所不知,现在海上资源相当匮乏,近海几乎无鱼可打,”这是实情并非危言耸听,宋海无奈的苦笑摇摇头。 “每年不是都实行休渔吗?”老者怀疑,目光严厉的看着宋海。 “是的,每年都有的,但是又有什么用呢?” “你是说他们阴奉阳违?” “这倒不至于,问题出在休渔过后。”宋海迟疑,这里边的事情他不相信上边能不知道。再看老者的神情他应该是不清楚,主要的是这种情况由自已揭开是否妥当?老者看透。 “说吧,年轻人,别憋在心里,我知道你想说又觉得不妥,说吧,只有咱俩,没问题的,”老者把身边人支走,把凳子往前挪了挪,到了宋海的近前,像两个老朋友促膝长谈。 宋海解嘲一笑,自己的内心让人家看透了,还有什么可隐瞒的,说吧。 “休渔是为了让鱼繁殖,这对它的种群是有益处的但是不控制网眼的尺寸,还是于事无补。” “你说的明白一点,我没听明白”看来人的精力还是有局限性的,这么个明显的问题他没听明白,也许人有分工,就象韩信说刘邦自己是将兵之将而刘邦是将将之人,他是掌控全局的,又怎会明白这些。 “本来网眼是有规定的,打个比方规定要大腿粗细,小鱼跑出去,这能起到种群的延续,渔民有鱼打现在人为的缩了网眼儿,把本应该大腿粗的缩到手指大小的您说连刚生的小鱼都逃不掉,咱们还能钓到鱼吗?休鱼还有什么用?”宋海摇头把后面的话又咽了回去。 “说吧,我都看出来了,一吐为快吧。”老者笑眯眯的。 “国家对于船舶证件是有规定的,证件的发放和网具形成关联,也就是网具不达标不给发放证件,所谓达标是指网眼的大小,如果按照规矩办是可以控制住的,可笑的是下边把这一切都流于形式,我们这个地方整个渔港几佰条船用一根网具一路照下去就都达标了。”宋海苦笑,没办法这就是现实,谁去管。 “有这种事?这是渎职,是在犯法,”老者站了起来,眼望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