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天珏身为一郡之王,自然知道全郡上下,要用钱花钱的地方有多少。他也知道,衡瞬押回来这车珍稀矿藏,对于他的帮助有多大。 至少,郡里捉襟见肘的开支状况,能得以缓解了。 而且,这只是这一旬的矿藏,后续每旬,也都将有矿藏送来。 或者不会如这一次这么多,可少了衡天珪的克扣,至少还是比较可观的。 “瞬儿,你去孤山之前,我告诉你,一介凡人,想要出人头地,手中必须要有钱。而孤山,是你唯一能够明目张胆往自己口袋里捞钱的地方。我的意思是说,你在孤山挖到的矿藏,除了必要的普通铁矿之外,像这些金银精铁,都不必运来王府,自己变卖花用就是。可是,你为何,为何还要将这些珍贵的矿藏送交王府?”衡天珏说道,“飞弛说,衡天珪走时,矿上余钱余粮都不多了。” “禀父王,孤山铁矿,是王府的铁矿,孩儿只是被任命为主管,代为管理罢了。若是将铁矿内的收益收入自己腰包,那与衡天珪等,又有何区别?所以,孩儿不敢擅自挪用,只将这些矿期藏押回王府,交由父王处置。”衡瞬恭敬说道。 “好孩子。”衡天珏拍着他的肩膀,既有肯定,也有唏嘘,“你能想到这一点,已经远胜很多长年在王府长大的人了。你还没用午饭吧,我们先吃饭,一边吃,一边说。” 当天中午,衡瞬与衡天珏、林芸、衡睎共进午饭。一边吃饭,衡天珏一边问他些矿山上的事。 衡睎兴奋不已,屡次打断他们间的谈话,只顾找衡瞬说话,被林芸敲了两次脑袋。 “你是说,以自己铸造的钱币作为对矿工的奖赏,可以换酒。仅仅一杯价值不过几个铜元的酒,就能够让他们将藏匿多年的珍贵矿石挖出来?”衡睎着美丽的眼睛,不敢相信,“这怎么可能?他们,就不会觉得不合算吗?” “人都是有攀比心的。”衡瞬说道,“尤其是在矿山那种地方,尤其是矿工多数来自战俘和罪囚。这些矿藏,就是他们挖出来,他们也带不走。如果我们尊重他们的劳作,给予他们劳作以肯定,哪怕只是一杯热酒,也会让他们,在其他人面前,觉得更有尊严,更有面子。由此,原先我们设想的,他们仅仅是换杯酒御寒,倒显得微不足道了。” 衡睎听得不太明白。 林芸却讶然地,再度与衡天珏对望一眼。 这番话,如果出自一个饱经世事的成年人嘴里,那倒也没什么。可是,现在,是出自一个九岁的少年嘴里啊! 他真的,就只有九岁吗? 用过午饭之后,衡天珏单独把衡瞬叫到了书房之中。然后,从墙上取下了一把黑鞘的剑来,递给他,“这把剑,是我少年时用过的剑。虽然剑鞘旧了,可是保养还算不错,剑刃经过多次重新打磨,锋锐如新,送你了。” 这把剑很沉重,入手时就几乎掉下去。看起来,是把精铁剑。还好衡瞬及时运起象力,力量运作,才把它拿稳了。 剑的造型简单而古朴,剑柄处以不知是何质地的黑色布条缠绕,非常整齐,握起来手感很舒适。剑鞘呈黑色,有不少不规则的突起,很厚实,也很坚硬。 将剑费力地抽出一半,寒光四射。虽然剑身总体呈黑色,但其剑锋处锐气四溢,望之而心寒,一看就是一把难得的好剑。在剑柄之上一寸许的剑身上,以篆体刻着两个字。 衡天。 “衡天?”衡瞬喃喃地念了一遍。 “不错,这种精铁剑,就是衡氏宗族的衡天剑,由皇室铸剑司统一打制。剑身由精铁所铸造,剑鞘是来自皇城东南方横江内的横江水犀皮,极为稀罕。只有皇家子弟,或与皇家关系比较亲密的带有姻亲关系的人才有资格持有。衡氏子弟生灵成功后,就可以向皇家请要此剑。你大哥他们,包括睎儿,每人都有一把。但是,此剑一般,也只授予皇家认可的人。虽然我作主让你认祖归宗,可是你母亲,毕竟没有经过三媒六聘过门,也没在皇家礼册上记名,你的身份,他们皇家是不认的。”衡天珏声音低了下去,“所以,这把剑就送你了。它随了我多年,自从七年前战事平定后,我就没再用了。它,也不适合我现在的灵力修为。我现在灵力修炼是灵客阶层,用的是一把星铁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