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七,这孩子说的话,是你教给他的?” 面对着衡天玢的质问,此时已经放下了心中大石的衡天珏自然不会再与大哥撕破脸皮,轻笑道:“大哥怎么说这样的话,童言无忌而已,又何须计较。” 这话表面上说的是衡瞬,实际上指摘的是周氏。童言无忌的前提,是要说错话。可是衡瞬一番话说得稳稳当当,反而是之前周氏的话,更让人觉得无知与无礼。 自然听得出他的弦外之音,衡天玢一家更是不悦。还没待他们再说话,衡天珏又向着各位来客说道:“刚刚,我已经向家族各位介绍过了衡瞬这个孩子。现在,当着大家的面,从家庙中请出祖宗牌位和家谱,让他认祖归宗。” 说着,向自己的长子衡瞳使了个眼色。后者出去了,稍顷恭敬地端了一个大木牌位进来了,恭敬地放在大殿上首正中。 那木牌位色泽古旧,显然已经存在了很长时间。 衡天珏带着林芸及家中子女,整好衣装,来到牌位前方跪下。衡瞬被他牵了手,也在旁边跪下。 他虽然在七兄弟中排行最小,可是自行袭了靖南王位之后,已经被公推为南华衡氏家族族长。不管兄弟们私下怎么不各,可是在家族祖宗牌位之前,大家还是不敢放肆的。 所有的衡氏家族族人,都跟在后面,跪拜牌位。 “禀告列祖列宗,我衡氏南华一脉,第十九代孙衡瞬,自小流落在外,近日被不孝后人衡天珏接回,重归祖谱。其母阿七,姓氏不详,一并归宗。天珏失德,让他们母子多受苦楚,还请列祖列宗仁恕。” 说罢,带着衡瞬向着牌位行使三跪九叩之礼,并依次序上香。 上完香后,取过一个木匣,庄重地在自己一栏之下的衡睎右侧写上衡瞬二字,又在衡瞬名字之上,写上了阿七二字。 然后,这认祖归宗的仪式,便算完成了。 因为衡瞬是私生,其母亲未经过嫁娶,所以这样的仪式算是极为简化。如果是正式嫁娶的妻妾所生的子女认祖归宗,仪式则要繁琐隆重得多。 仪式完毕,众人起立。 衡天珏拍着衡瞬的肩膀,心情激动:“好孩子!从此之后,你便是我衡家的孩子,谁若要欺负你,就是跟我衡家做对!跟我衡天珏做对!”他目视在场诸人,“大家也都记住,从今日起,他衡瞬,就正式是我衡氏一族的族人!我不希望,刚才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再次发生!好吧,大家入席吧!” 衡氏牌位被请回了家庙,众人再度入席吃喝。有了刚才认祖归宗的事,众人对待衡瞬的眼神,也显得多了一丝认同与理解。 又是酒过几巡之后,衡天珏端着酒杯,依次向几位兄长敬酒。敬完酒之后,又把大家聚到一起,说道:“几位兄长也知道,衡瞬这孩子,年幼孤苦。他也没有灵力,在以武为尊的王朝里,实在是难以出人头地。我想,也不在灵力上对他要求什么了,让他一生富足,衣食无忧,也就行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衡天玢的语气中仍有不善。 “南华城北十五里的孤山,盛产铁矿。原来由王府旁支,同辈的衡天珪大表兄主管。大表兄年近六十,年高体亏,早有回城颐养之意,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值得信任的人接替。”衡天珏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