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很到位,让人心里暖洋洋的,关瑞冬喜上眉头: 【今儿这酒喝地痛快,再来点儿】 喻默娘禁不住笑起来: 【还有1瓶,给你带回去】 这可是元宵节送粽子,出人意料: 【兄弟媳妇办事漂亮,关瑞冬连忙道谢】 见亲戚如此高兴,喻默娘直接起身: 【找甚麽呀?还2包水影芳牌香烟、1包往事牌香烟,再取了翠溪老窖】 心里默默念叨,仔仔细细翻遍抽屉: 【甚麽旧信封、记事簿、信纸、各类供应证,也都倒腾一遍,硬指望能夹点子哪怕实用的,横也不知寻甚麽来着。再想瞧些门道,却只能找工具来拆柜子,只得作罢】 喻默娘笑道: 【这都是玉龙的,我用不上,您赶紧帮我打扫,感谢不尽。装那个袋子,好不好?那包烟开了,也帮我打扫一下,好不好】 礼品很对心思: 【兄弟媳妇说话客气,让人非常受用。关瑞冬抿着小酒,时不时给小孩子说两句笑话,四下里瞧瞧却不免有些伤感。 汉赵街十分朴素,家当简省倒显得豁亮。唯一称作电器的就1台12英寸黑白电视,连个半导体也没有。 虽然当时都不富裕,关瑞冬却依然憧憬有点子繁华气象,哪怕肥皂泡也好…毕竟老父亲生前,一再强调七弟会有大出息,家人期望那叫相当高】 一力闲聊家常,基本不主动问兄弟的工作情况: 【不是不想,确实隐隐忧虑,怕问出点子甚麽不想听的,或人家不方便说的。完全不同于国企,谁也没经历过,哪个敢打包票一帆风顺,平步青云?谁能?没能说这话的,即便关玉龙自己,那就不知道了,所有人都在揣测】 想到此间,舌头却少了些分辨,杯中酒横生一缕涩苦: 【关瑞冬禁不住锁了锁眉头…迅即想到兄弟媳妇还在跟前,可不能坏了家人团聚,一张面皮立时笑容洋溢,虽不免有点生拉硬扯,腮帮子隐隐发酸,却也只得暂且忍耐。脑子里思量七兄弟,嘴上却跟小孩子说故事,当真有些心累,却不知哪里才是一站】 喻默娘给装了烟酒,关瑞冬张嘴笑成四万: 【哎呀…默娘啊,那我就不客气了】 吃罢晚饭: 【关瑞冬起身告辞,去了附近小旅馆】 喻默娘领了孩子: 【一直送到马路,站定了望着远去的背影】 零点之后,汉赵街: 【那年代没夜生活,整座城市寂静无声】 骤然一串毛骨悚然的尖叫: 【那种恐怖刻骨铭心,瞬间撕裂沉沉夜幕,全然冥界蹿出冤魂一般。任谁听着,哪怕几秒便会胸闷气短,浑然灵魂被碾压作粉末,抛去九霄云外一般】 电光火石间,喻默娘‘唰’地惊醒过来: 【狼崽子】 喻默娘‘蹭’地蹿下床: 【一把拽过外套,钥匙直入口袋劈身抢出,几近房门口瞬间右脚尖一带墙角包铜箍木棒,光滑尾段顺势倒入右掌心,腕子一个反转棒在手,前身出屋后脚勾门,‘咣啷’一声】 ‘咚、咚、咚、咚’,一通猛砸门: 【二姐,开门!二姐,快开门】 灯和门同时开,不过泉二姐个人: 【头发凌乱便似荒草垛子,满头满脸冷汗,整个儿趴了门框,长一口、短一口,倒气不止,横是受惊过度】 见泉二姐独自,喻默娘放了好大心: 【二姐,你怎麽啦】 泉二姐虚弱得紧: 【便似沙漠孤独行者,饥渴不知多少时辰】 喘息好一阵,泉二姐终于开口: 【没事儿…发噩梦】 原来如此,心中方才落定。喻默娘站了门口,安慰两句: 【这样就好,还以为…睡吧,我回去了】 泉二姐满面感激不尽,却实在无力说话: 【喻默娘返身回房,一宿无话】 全程经历甚麽叫做时刻准备着: 【几十年前,每一天都在备战,现代青年恐怕只能靠想像揣测。那是一段激情空前燃烧的岁月,所谓大战即将来临,泪水滑过母亲的面庞,精神力量空前强大。随时准备跟敌人血战到底,抱定同归于尽,完完全全靠信仰支撑】 脱了军装,回归升斗小民日常生活: 【人性的复杂程度,真不是三言两语便能刻画,太难了】 一个因着担忧钱: 【常常自己吓唬自己的女子,却敢挺身而出试图救哪一个,听上去矛盾,真实的人性。 优雅或庸俗,懦弱或刚强,都是相对的。人性的复杂多元化,即便人类自己都无法理解透彻,几千年没有改变。 喻默娘不过普通人,没办法刻意描绘成,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使。就那些洗衣、做饭、柴米油盐,在她就是生活,孜孜不倦】 癸亥年腊月,节气将近大寒: 【84年1月,汉赵街,某日】 老家廷督的阿锦来做客: 【丈夫和表弟帮着抱东西,还有事要忙,两条汉子吃几口茶,小坐几分钟便匆匆离去(廷督,行政,廷督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