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刺眼的阳光照在了乐宗正的脸上,他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趴在他身边睡着的希薇鹭。 乐宗正的大脑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她怎么会在我的房间里,还在我旁边睡着了,是我眼花了吗? 乐宗正擦了擦眼睛,但希薇鹭还是在那里趴着,看来并不是他眼花了。他想直起身子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剧痛无比,体内的伤势甚至比前几天还要严重了。 奇怪,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睡了一觉后我的身体状况变得越来越差了?还有希薇鹭为什么会在我的旁边?一连串的疑问在他的脑海里盘旋着。 乐宗正起身的举动好像吵到了希薇鹭,她坐起了身子,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对他说道。 “早上好,乐宗正。” “早上好,希薇鹭。” 不对,这不是什么早上好的问题,是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间里?咦,这里好像不是我的房间。 乐宗正望着四周熟悉而又陌生的环境陷入了思考。 我想起来了,这里是希薇鹭的房间,可我怎么会跑到她的房间里去了? 正当乐宗正的脑子陷入一片混乱时,希薇鹭的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你没事吧?” “啊!我没事,没事的。” “可你看上去好像很慌乱的样子。” 希薇鹭的举动吓了乐宗正一跳。可他怎么想也想不到他是如何从自己的房间里睡到了希薇鹭的房间里。 “那个,希薇鹭小姐,我怎么会在你的房间里呢?” 乐宗正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昨天的事情你不记得了吗?” “昨天的事?我只记得我躺在宿舍里睡了一觉,醒来后我就在这里了。难道说我已经睡了一整天吗,可我并没有印象啊?” “看来你是真的不记得了,那我讲给你听吧。” 希薇鹭把昨天发生的事简单的讲给了乐宗正,但他本人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昨天有做过什么。 不过乐宗正听到她说的那个异常的‘我’,让他感到有些疑惑。 难道说那个‘我’和我前几天做的那个梦有关系吗,那个长相和我一模一样的人,到底是谁呢?我怎么觉得我自己好像知道他是谁,他是、他是……可恶,我为什么想不起来了,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到底是什么?看来我要去问问魔女了,我觉得她应该知道些什么。 “希薇鹭,对不起,我好像又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的,我们不是朋友吗,朋友间就应该互相帮助。” “是吗,是这样的吗,我们是朋友啊。” 希薇鹭的脸上露出了那种纯洁无垢的微笑。 她不会是天使吧?乐宗正的心中这样想到。 这种微笑或许是对于我这种人最大的救赎了吧,不过我真的可以接受她的善意吗?我的双手早已沾满了罪恶,朋友这种词语明明是永远不会出现在我身上的。 “不过作为你的朋友,我也有些事情想要问你。” “我大概知道你想问的是什么,你问吧,我会告诉你的。” “虽然我很想知道,但如果你不愿意说的话也没有关系,我不是那种刨根问底的人。” “没事的,让我说出来或许会让我觉得好受些。” “那我就问了,我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乐宗正深呼了一口气,一上来就是重点吗,不过他既然决定了要告诉她,那就不能遮遮掩掩的了。 “你有听说过‘天谕圣所’这个机构吗?” “没有。它是什么帝国的秘密组织吗?” “差不多吧,它是皇帝的直属特务机构,奉命执行皇帝的各种见不得人的命令,而我就是他们其中的一员,代号‘七杀’。” “那你来这里也是为了执行皇帝的机密任务吗?” “不,我已经不是他们中的一员了,可以说我现在已经变成了帝国的通缉犯,不过那群人都以为我已经死了,甚至连我自己都觉得我已经死了,但没想到我却被你救了,真是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结局。” “不过他们为什么要通缉你呢,你是犯了什么错吗?” 乐宗正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沉了下来,一股愤怒的情感出现在了他的脸上。这让希薇鹭觉得乐宗正仿佛变了个人似的。 “那是因为我看到了他们那不可饶恕的罪行。从那天起,我便发誓要阻止皇帝的阴谋,所以我不得不反叛帝国。后来我在一次唯一有可能阻止到他们的行动中失败了,虽然我也让他们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但从结果上来说我还是没能阻止到他们的计划。” 乐宗正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次的行动失败之后,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到底该如何继续与帝国抗争。帝国接下来的所有动向他都没有办法去得知了,要想继续和帝国抗争下去或许只有抱着必死的觉悟了。 “这样啊,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就目前来看,我待着这里应该是最安全的。但我是不会放弃阻止他们的,我迟早有一天会杀回去的。” 乐宗正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决绝的神色,这让希薇鹭感到有些心疼。 “放心吧,至少你在学院的时候,我会保护好你的。” 希薇鹭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向乐宗正做出了这样的宣言。 “哈哈哈——咳咳……这句话不应该是由我来说的吗?你已经救了我两次了,接下来的时间里就让我来保护你吧,Myprincess。” 乐宗正对着希薇鹭行了一个骑士礼,这让希薇鹭显得有些害羞,脸上出现了一丝红润。 “你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就不要这样乱动了。” “放心吧,我的命还硬着呢。对了,我还要去找魔女一趟。” “不用这么着急吧,你的伤……” 希薇鹭一脸担忧的看着乐宗正。乐宗正笑着摸了摸希薇鹭的头,强撑着身体下了床。 “我可不能让魔女小瞧了啊。这次又要谢谢你的照顾了,我们下次再见吧。” 乐宗正挥了挥手,步履有些蹒跚的走了出去,但刚一走到门外,便一个踉跄跪到了地上。 “你没事吧。” 希薇鹭惊呼着跑了出来,连忙把乐宗正扶了起来。 嘁,居然一点也没帅起来啊。 “哼,我不过是腿突然软了一下罢了,没事的,我可以自己走过去的。” 乐宗正强撑着朝前走了一步,却差点又摔在地上,希薇鹭从后面抱住了我。 “少在那里逞强了,我扶你去学院长那吧。” “我都说没事了,我自己会走过去的。” 乐宗正想挣开希薇鹭的手臂,但她却牢牢地抱住了乐宗正。 “你再这样乱来,我可真的要生气了。” 希露薇的脸上露出了少有的认真,这让乐宗正败下了阵来,只好老实的放弃了反抗,把手搭在了希薇鹭的肩上。 希薇鹭看见乐宗正接受了自己的好意,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你这样坚持的话,那就麻烦你了。” “嗯!” 希薇鹭就这样扶着乐宗正来到了绘梨沙的办公室前。 “到这里就没问题了。谢谢你带我过来了。” “不过你待会要怎么回去呢,要不让我在这里等你吧。” “可是……好吧,我明白了,我会尽快出来的。” 希薇鹭露出了一副完全不容拒绝的表情,乐宗正只好答应了她。不过这让乐宗正觉得自己欠她的更多了,看来必须要找个时间好好谢谢她了。 乐宗正推开了办公室的门,坐在座位上的魔女正低头处理着手中的公务。 “魔女,你现在有空吗?” “喔,你来了啊。” 绘梨沙听到乐宗正的声音,放下了手中的公务,抬起头来看着乐宗正。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是昨天在我无意识的时候发生的事情,我的那个奇怪样子,你有什么头绪吗?” “我怎么知道你那个样子是怎么回事,我还想问你呢?” 乐宗正一脸狐疑的盯着绘梨沙,他总感觉绘梨沙好像知道些什么,但她那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让他完全无从下口。 “好吧,我就相信你一次。但我之后会好好调查的。” 绘梨沙的表情始终没有丝毫的波动,让乐宗正最终选择了相信她。 “那么,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是来说上次的事的,我不是还没有告诉你我的事吗。” 乐宗正将之前的遭遇简单的说给了魔女听,她听了之后表情变得有些凝重。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你这一段时间里就先给我在这里老老实实的待着,不要给我再惹些麻烦事出来了。近期,我会找个时间去皇宫里帮你打探一些消息。不过,你要注意千万不要暴露了你的身份,不然后果就很难想象了。” “也只能这样了,那就有劳你了。” “怎么还跟我客气起来了?快走吧,别让你的小女友在外面等久了。” “不要乱说,我和希薇鹭明明不是那种关系!” 绘梨沙有些开玩笑的说道。但乐宗正却有些认真了,有些激动的反驳了她。 “别生气、别生气,我不过就是开个玩笑而已。” “我知道的,刚刚是我有些激动了,我为此感到抱歉。如果没什么其他事的话,那我就先走了。” “你走吧,我这边如果有消息了会找人通知你的。” 乐宗正有些闷闷不乐的走了出去。 我觉得绘梨沙不应该这样说我和希薇鹭的关系,她明明帮助了我那么多次…… “怎么了,你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 希薇鹭看见乐宗正有些闷闷不乐的走了出来,关切的走上前问道。 “啊!没什么、没什么。” 看着突然靠近的希薇鹭,乐宗正一下想起了魔女刚刚说的话,这让他的脸一下子变红了许多。 “我们走吧。” 乐宗正想赶紧岔开这个话题,有些慌张的往出走了两步。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啊,是不是生病了啊,难道说你的伤势又恶化了吗?” “没有,没有,我很好,我们快走吧。” 希薇鹭并没有放过乐宗正的意思,继续追问着。乐宗正此时只想赶紧走掉,但身体上的疼痛让我只能走两步就停在了原地。 希薇鹭见状,笑着走了过来,把我靠在了她的肩膀上,扶着我走向了宿舍的方向。 “对了,你知道学院马上要进行实战考核了吗?” 她好像放弃了追问下去,这让乐宗正松了一口气。 “不知道诶,我才刚来这里,对这里的事情并不是很清楚。” “是这样的,我们学院每年都会举行一次过程考核,考核的内容分为团队考核与个人考核。而这次考核的结果则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你在学院里的排名。” “排名?排名有什么用吗?” “排名在学院里是个很重要的参数。排名越高的人,就可以分到越多的学院资源和权利。甚至有机会直接进入到学生会。总之只要有个好的排名,你就可以在学院里过上梦幻般的生活。” “学生会?进学生会后有什么好处吗?” “学生会是这个学院里最重要的组织之一,学生会管理着整个学院,拥有着仅次于学院长的权利,并且有很多事情学生会都可以独断解决,不用向学院长报告。顺带一提,我们学院的大部分规定都是学生会制定的。” 原来如此,看来这个学生会是整个学院的权利中心,不过乐宗正对这些东西并不感兴趣。 “是吗,不过我对这些没什么兴趣。对了,你刚刚说的考核具体是什么内容?” “团队考核是三人一组的团队对抗比赛,基本形式是采用淘汰制的,不过比赛是以大乱斗的方式来进行的。顺带一提,组队的人选可以是不同的班级甚至是不同的年级,乐宗正你有想好你的队友吗?” 大乱斗吗?还真是有趣啊,就当练练手陪他们好好玩玩吧。不过还需要三个队友吗?看来我还要去找两个队友。嗯,不过我并不认识什么人……不如我试着邀请下希薇鹭吧。 “我才刚到这里,还没有交到什么朋友,硬要说的话我只认识你一个人……希薇鹭你有队伍吗,如果可以的话要不就和我组队吧。” “诶,可以吗?你不会嫌弃我拖累你吧。” 希薇鹭有些不安的看着乐宗正。 “怎么会呢,不如说我很希望我们能够组队。” “那就请多指教了,宗正君。” 希薇鹭脸上的阴霾一下被笑容所替代,开心的比出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不过,宗正君,我们可能还需要找一个队员呢。” “我说希薇鹭,能不能不要这样叫我,听起来好像怪怪的。” “怎么了,你不喜欢‘宗正君’这个称呼吗?” 希薇鹭似乎受到了打击,脸上有些失落。 “不是不喜欢,只是听起来有点……你叫我宗正就好了。” “诶,宗正,宗正吗?会不会有点……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就宗正吧。” 希薇鹭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接受了乐宗正的提案。 “嗯,这样听起来就好多了。我开始的时候也说过了我在这里认识的人只有你一个,所以另一个队员的人选,我一点头绪也没有。不过你应该有比较好的人选吧?” “我想想……我倒是知道有一个人选,就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那我等会去问下她吧。” “是谁呢?” “她是我的jiejie,不过你应该不认识她。” “你的jiejie,你还有jiejie吗?” “嗯,算是我的义姐,她叫奥菲莉娅·芬里尔,是学校里的风纪委员长。” “咦,不会是她吧?” 乐宗正的脑子里一下浮出了一个金发少女。 “说起来,前几天的时候,jiejie好像有来找过你,难道说你们认识吗?” “嗯……算是认识吧。” 乐宗正想起了之前和她的相遇的情景,那真是一次有些糟糕的相遇,想到这里他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什么嘛,好可疑啊,你们之间是发生过什么吗?” “只是和她有点摩擦而已,我还想等下次见面的时候向她道歉的。” “这样啊,那要不现在就去吧。” “现在吗,现在的话有点……要不下次吧。” “那好吧,我下次再带你去见她吧。” 乐宗正其实并不是不想早点去见她,只是他眼下有必须要做的事情——把雪奈唤醒。 两人很快来到了乐宗正的寝室门口。 “到这里就可以了,今天各种事都谢谢你了。” “别客气,那我们明天见咯。” “明天见。” 告别了希薇鹭后,乐宗正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现在的乐宗正身体已经恢复了许多,只要再稍微休息一下很快就可以完全恢复了。 乐宗正放松似的靠在了椅子上,把一直沉睡在口袋里的雪奈捧了出来。 雪奈紧闭着双眼,像睡美人一样安稳的睡着,她体内的魔力已经比前几天多了不少,但依然不足以让她醒来。 我体内的魔力应该够了吧,总之先试试,如果不够的话就等到明天的时候再来唤醒她。 乐宗正把手放在了她的身上,体内的魔力缓缓地流向了她的体内。她身体里的魔法波动也变得慢慢明显了起来,在乐宗正体内的魔力快要枯竭时,她终于醒了过来。 “雪奈、雪奈,太好了,你终于醒过来了。” 雪奈才刚醒来,眼睛还有些睁不开,她揉了揉眼睛,在看见她的面前是乐宗正后第一时间愣了一下,然后下一秒钟冲到了乐宗正的面前给了他一拳。虽然她那小小的拳头对乐宗正来说没有一点的威胁,但他还是下意识地闪开了。 “喂,你打我干嘛,我可是为了让你醒过来刚刚把仅有的魔力都给你了诶。你不谢谢我就算了,反而还要打我是什么意思?” “你说我为什么要打你,我还不是想让某些笨蛋认清楚现实,你知不知道你……” “好了,好了,我知道错了,我保证我下次不会这样了。” 乐宗正知道自己如果不在这个时候打断她的话,她肯定会对自己进行长达几个小时之久的说教。虽然他也知道那件事确实是他不对,但雪奈的说教实在是让人头痛。自从以前被她说教过一次,乐宗正就知道到了什么是说教的力量,之后他每次都会在雪奈要开始说教之前打断她,但这一次她好像并不买账。 “哼,又是这样,你每次都说你知道了,但你为什么就是不改呢?” “相信我好吧,我敢保证,这次绝对是最后一次了。” 乐宗正一边说一边双手合十的跪坐在了雪奈的面前。 “哼,好吧,那我就再相信你一次。” 乐宗正的下跪认错法让雪奈感到了他的诚意,她似乎选择了原谅乐宗正。 “对了,雪奈,你有什么想吃的东西吗?这个地方可有好多好吃的。” “真的吗?这里有好多好吃的吗?” 雪奈还是很往常一样,一提到好吃的便会激动不已,明明召唤精灵根本不需要进食的。 “真拿你没办法,就让我带你去吃些好吃的东西吧。” “少在那里得意了,我只是说相信你,并没有说有要原谅你。别以为你用好吃的就可以弥补之前的错误了,你可得好好的讨好我才行。” 看来这一次必须要下血本才能取得她的原谅了,乐宗正迈着有些沉重的步伐走了出去。雪奈则飞到了他的肩膀上坐着。 “对了,宗正,你还没有告诉我这里到底是哪里呢?” “这里是威斯克维魔法学院,而我现在已经是这里的学生之一了。” “你什么时候变成这里的学生了?” 雪奈露出了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乐宗正指了指自己身上穿着的校服,雪奈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你在我陷入沉睡的这一段时间里都干了些什么啊?” “哼哼,我可是干了一番大事业,不过等下次再告诉你。” “什么嘛,还搞的这么神神秘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