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流山上,剑宫内。 聂锋缓缓睁开双眼,长出一口气,这一次给然然压制体内寒气,不仅自己损失不少功力,更是连境界都跌落不少,也不知她身体里的寒气哪里来的,这么厉害。 如果出了问题,自己怎么对的起她死去的父母,可惜这么多年来,他也走了不少地方,不管是闻名四方的医师,还是隐居山林的杏林高手,他都试过,可惜只要是看过然然体质的人都摇头抱歉,没有解决的可能。 如果不能驱除体内时不时钻出来的寒气,这个可爱的丫头活不过二十岁,而今年她已经十八岁了。 不过这两天,这丫头似乎很爱朝外跑,这么晚还没回来。 聂锋转头看了看沙漏,这已经是午夜了。 他一念未必,就听见剑宫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只是听着声音似乎站立不稳的样子,这里是剑宫,平时就是他和然然的起居处,这时候回来不会有别人,肯定是然然。 他刚站起身,就听“咣当”一声,剑宫门被一脚踹开。 只见然然拎着个小酒壶,七歪八扭的走进来,脚步虚浮。 聂锋连忙起身,身子一晃已经到了然然跟前,伸手把她扶住,只见然然一脸通红,满身酒味,醉眼朦胧,不禁奇怪。 然然从小就靠喝酒来延缓压制体内寒气,这么多年来,几乎已经没什么酒能让她醉倒,就连九华山的“神仙酿”也醉不倒她,到底是什么酒烈到这种程度。 然然一头扎进聂锋怀里,嗫嚅着道:“聂叔叔……我有救了……” “有救了?” 聂锋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如遭雷击…… 有救了……这三个字包含了他多少期盼和希望,为此他不惜跌落境界维持这丫头生命,却一筹莫展,如今这种好事却突然到来,莫非这丫头有什么奇遇。 想到这里他心里不由的激动起来,想要追问的时候,却见然然双眼闭上,睫毛颤动,两行眼泪流出来。 他按捺住心里好奇,知道这时候不适合追问,将然然手里的酒壶拿过来,又将小丫头扶到里院。 两名专门侍候然然的侍女见了连忙过来,将然然扶着到房里安顿睡下。 聂锋在房前呆站了一会,才走出里院,看着满天星斗,眉头轻皱道:“莫非真是老天开眼?” 回到剑宫中,聂锋怎么也睡不着,把玩着手里精致的酒壶,半晌后他拔下酒壶塞子,一股刺鼻的酒气喷薄冲出。 聂锋大吃一惊,这是什么酒居然烈到这种程度,光闻酒气就有熏熏欲醉的感觉。 他长期修炼,修为精湛,这点酒气自然熏不到他,只不过这酒的猛烈程度前所未见,心理上起作用罢了。 他摇了摇酒壶,里面还有小半壶,于是拿来白玉瓷杯放在桌上。 酒一入杯,聂锋顿时一愣,这酒清澈白亮,透明度极高,看不到一点杂质酒糟,比起山泉还清亮几分。 满是狐疑下,他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好酒!”聂锋饮尽杯中酒,只说了两个字就说不出话来。 只觉一条火线由口舌之间迅速钻进脏腑,所过之处犹如火烧,浑身暖洋洋热烘烘,如置身于火炉之中,就连血脉行进速度都快了几分。 半晌过后,他才呼出一口酒气,居然有微醺的感觉。 这酒到底哪里来的,这酿酒人绝对是大师级别的酿酒师,他从未喝过如此浓烈醇厚的酒,其他酒跟这酒比起来就是渣,论压制寒气的效果,更甚其他所谓烈酒十倍,怪不得然然会喝醉。 聂锋一夜未睡,直到第二天天色大亮,收拾停当的然然才跑跑跳跳的来找他。 一肚子的疑问还没来得及问出来,然然就拽着他衣袖道:“聂叔叔,我要加入杂役院!” 杂……杂役院…… 聂锋一个趔趄,差点一头栽倒。 开什么玩笑,加入杂役院?哪里能干什么,去打扫山门,端菜做饭,还是去打理药园,给内外两院弟子洗衣干活? 这丫头哪根筋不对了? “丫头……去杂役院干嘛?你要想学东西,内外院,传功执法两院随你挑,你聂叔叔好歹是天流派掌门,这点事还是能办到的!”聂锋抚摸着然然头发道。 “不要,我就要去杂役院!”然然摇头,睁大眼睛确定道。 “胡闹!”聂锋板起脸道训斥道。 去了杂役院就算她可以不干任何杂活,但那种地方对修为身体也没任何帮助? “聂叔叔你不知道,苏长老是个大有能耐的人!”然然将昨天在演武场的事说给聂锋听,听到他聚集杂役讲授初级天流心法,当场有人突破,聂锋就一脸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