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傻子也会用刀?”凌斗一脸不屑,微侧着头,身体前倾,在佛送儿面前挑衅道,“你打我试试!” 啪的一声,凌斗左脸上出现了一道血痕,他还未反应过来,转头想看过究竟,又是啪的一声,右脸上又被抽出一道血痕。 凌斗登时一下倒在雪地里,双手捧着脸,痛苦地在打滚哀嚎起来。 旁边的小孩惊惶失措,眼露畏惧之色。明明胡松尔小刀离凌斗的脸还远,可却宛如有一条的鞭子抽在他脸上。 胡松尔胡乱地挥动着手中的小刀,手中好似握有一条无形有质的长鞭,噼噼啪啪的抽在众小孩身上。一阵鬼哭狼嚎后,他们已被抽的皮开rou绽。 胡松尔脸上已不是原来的一副傻傻呆呆的表情,众小孩如同见到鬼一般,顾不得雪地上哀嚎的凌斗,一哄而散。 凌斗见到他的帮手跑了,阴毒的眼神冷冷地看着胡松尔。当他接触到那一双,看不出一丝感情波动的紫金色眼睛时,全身不由打了一个寒颤,宛如看见一只刚刚苏醒过来的洪荒巨兽。 “佛送儿,他们又欺负你?”佣人小翠从远处跑过来,牵住胡松尔的手问道,可脸上却惊诧之极。 看见一向嚣张跋扈的凌斗少爷趴在雪地里,脸上两道长长血痕,触目惊心。而佛送儿却一脸痴迷,呆立在雪地里。 小翠心头一紧:“看来佛送儿这次不是受欺负,而是欺负了别人。可凌斗少爷是何人!你这不是惹大祸了吗?”她匆匆牵起佛送儿,转身就走。 胡松尔却在想:“这个小孩名叫佛送儿,不是和我名字的音相同吗!那从此以后,我就是这个佛送儿了。” 小翠一面走,一面说:“佛送儿,你用的甚么东西打的凌斗少爷?” “这个。”佛送儿扬了扬手中的小刀,他也一下未弄明白,这把看起来沉暗老旧的小刀,为什么竟有如此大的威力? 小翠低声劝告道:“你可不敢真的用它戳人。你乳母郑氏当时在菜地里挖出来,见它鲁钝,是叫你揣在怀里吓唬他们,不要让他们老是欺负你,可不能真的用它伤人。到时,员外会狠狠地责备你。” 话虽这样说,可小翠心里却隐约感觉到一丝痛快。 佛送儿长期受到凌斗领头的那批小孩欺负。他们常常背着大人,向他扔泥巴石块,身上经常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可他也不知道哭闹。 “唉!”小翠叹了一口气,心里不由想起,有关佛送儿出生时的种种吉兆传言。 夫人说他出生时,天门大开;村民说他出生时,屋顶紫光大盛,瑞气千条,远处还传来野狐的哭泣声;在京城做大官的舅姥爷,说他天生一双“紫金瞳”,长大一定聪明绝伦。 小翠侧过头,用惋惜的目光看向佛送儿,一张清秀俊美的脸上,一脸迷茫。暗道:“天生傻傻呆呆,可惜了这副好皮囊。” 齐家客厅里,员外夫妇正陪着舅姥爷说话。舅姥爷姓向,名调元,京城翰林院编修,江浙大才子。 听到一阵脚步声,三人转头看向大门,见佣人小翠牵着一身泥泞的佛送儿走进来。 员外夫妇相视一眼,暗暗地摇了摇头。员外一脸失望之色,夫人却眼噙泪花,“自己这个呆傻儿子,出去肯定又受到别的小孩欺负。” 佛送儿刚穿越过来,脑子如一团浆糊,一切还没有适应,心里只觉得乱七八糟的。这些人的言谈举止、服装、家居环境,与他生活的年代大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