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怡俊慌忙放下手中的弯把锯,站起身就朝发出声音的方向跑去,他一眼看见俩人傻站在那里,惊诧地问:“咋啦?” 俩人像是吓傻了,仰头看着一棵粗大的松树,说不出话。 鲜怡俊随着他俩的目光望去,一棵巍然不动的松树,并无特别之处,不由再问:“你俩看什么?咋回事。” 俩人还是不回话,眼光从树身落到树根,也算是一种回音。 祝锦嘀咕道:“你没长眼睛啊。” 鲜怡俊这才发现这棵松树是伐过的,有五十多公分,前面开了口,后面锯进去的尺寸足以让树木倒地,可它就是没有倒,巍然不动。 任藏平有点呆怔地说:“这可能就是老工人们说的坐桩吧?听说这样的事很可怕,弄不好要出人命。” 鲜怡俊想了想说:“我听老王说,这种情况也可以称坐垫。听老工人说十一连在杏子沟七八年,坐垫只发生过三次。” “外国娃”祝锦说:“这是第四次,怪事都让我们碰上了,运气咋就这么差,还让不让人活了。” 任藏平苦笑一声道:“先是满山倒,才过去多少天,又来了个坐桩,真像奇幻小说。” 鲜怡俊说:“这又让老工人们看笑话,说我们采伐技术不过关,还要逞能独立采伐作业。” 祝锦说:“技术个屁,只要有力气就行。说来说去,我们晦气,老是遇上不顺的事,老天爷不让我们活了。” 鲜怡俊觉得这事太奇怪,他怀疑是娘咱族人从中做手脚,他们一来想阻止采伐作业,二来抱怨自己不去给他们当寨主。 以前的满山倒,扎帝承认是他们做了手脚,现在可能是一样的。上一次扎帝和自己见了面,这次不见他们的踪影, 祝锦说:“我们总不能眼睁着看吧?怎么办啊。” 任藏平发愁地说:“难道还要伐树?要是再发生坐桩咋办?很难说还会发生满山倒,那样很危险的。” 鲜怡俊的目光朝四周扫视,企图发现娘咱族的的影子。 看到鲜怡俊神色不定地张望,任藏平好奇地问:“你看什么?” 鲜怡俊掩饰道:“看周边有没有长一点的小径木,拿上捣一下树,看它倒不倒。” 任藏平惊讶地说:“你有病啊,那样很危险的。” 祝锦则说:“我没发现山上有长的小径木。” 任藏平说:“有那样的小径木也不能捣树,万一树满山倒咋办,太危险。” 祝锦沮丧地说:“爬这么高的山,两盒烟钱还没挣到,又发生坐垫,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任藏平说:“看样子我们是没有办法,回去给李连长汇报吧,看他咋处理。” 鲜怡俊觉得爬这么高的山,没有成绩就回去不划算。他认定坐垫十有八九是娘咱族人所为,只是故意刁难,阻止伐木,不会发生危险。 任藏平问:“你俩咋不说话?” 鲜怡俊觉得扎帝就在周边,只是不方便出现,他谎称道:“我口渴的不行,去喝几口泉水。” 鲜怡俊来到泉水边,爬在地上喝了几口水,站起身环视周围。 一棵棵高大粗壮的松树遮天蔽日,阳光如银丝金针从树隙穿越,地面点点滴滴的亮光。稍远处雾气飘浮,景物朦朦胧胧,显得神秘诡异。 鲜怡俊轻轻叫了一声:“扎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