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连长正坐在火炉旁喝茶,喊叫声惊吓了他,茶水没来及咽下去呛了一下,连咳几声,缓了几口气,放声大骂:“大天白日的又喊球个啥!一个个喊上瘾了!” 门推开了,负责站岗放哨的电工鲁希玉跑进来,气喘吁吁说:“大事……不好,连长,快出去看看。” “看啥?又有啥事?”李连长下意识地站起身,心突突跳着,头猛然眩晕起来,多话说不出。 “又来人”,鲁希玉急切地说,“好多人。” 李连长手在额头抚摸了下,站直身子,极力镇静:“他们要杀人放火?” “那到没有,不过阵势吓人。” “那你像熊撵着跑球个啥?还死声娃气乱叫喊,”李连长厉声说,“他们阵势再大能咋的,我们这可是国营单位,不是非法企业。哼,公家还怕他私人。走,看看去,到底是咋个阵势。” “十几个人呢,都背着枪朝连上走。” “终于出现了,我早就料想有这么一天,早就等着他们上门说话。”李连长反剪双手走出连部。 工人们几乎全站在路上,紧张而又好奇地望着南边。 李连长疾步走着喊:“都傻站着看啥?还不快去把猎枪拿来。” 紧跟在后面的陈会计觉得好笑,提醒道:“没那么严重吧。” “都啥年代了,他们不敢开枪。” 鲜怡俊走过来,看着惊慌失措的李连长,觉得有点滑稽,说着笑话:“连长是急糊涂了,还以为是战争年代。” 有人附和:“平时那么嚣张,关键时刻也熊了。” 李连长见没人挪脚步,着急地说:“你们的耳朵叫驴毛塞了呀?叫你们拿枪长精神,又不叫你们开枪杀人!” 几个工人迅速回宿舍取来猎枪。 李连长傲首挺胸,威严地下命令:“大家不要乱跑,集中站在一起,放精神一些,别让他们小看我们。” 走来十三个人,他们是三百多年前的答扎族,和娘咱族的遭遇相同。三百多年前因雪崩被掩埋,直到地球变暖,他们才得以面世。三百多年前,他们和娘咱族因地盘战斗很多年没有结果,现在接着战斗。 一个青年背着一个受伤的人,还有一个人柱着木棍,一旁有人搀扶着,像是刚从战场上败下来的兵,身上背的猎枪,也有人手提长矛大刀。 工人们看傻眼了,这么偏辟的地方会有这样的事。。 李连长心里发虚,强打精神给工人们打气:“大家不要怕,我们几十个人呢,难道还怕十几个人,再说他们不敢随便开枪。” 多数工人并不觉得害怕,尤其是藏族工人,认定李连长是小题大做,或者说整天闲呆着无聊烦闷,找些事开开心。 小伙子们讲着怪话:“是地下游击队吧。” “是森林游击队。” “是空投来的外国特务。” “胡说,你没见他们都穿本地衣服。” “你才胡说呢,特务就不会化妆?” “肯定是暗藏了多年的坏分子。” “可能是早前潜伏下来的残兵败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