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连长见陈会计脸色不对劲,于心不忍,忙打圆场:“商量正事,你胡扯些啥?” 田贵喜一走出连部,就把连长的决定泄露了。老工人们对特殊任务不大热心。 “就像尕娃们耍家家。” “管他咋折腾,反正给一个病工划算。” “这叫游山玩水拿补助。” “别臭美了,游山玩水也要去别处,这里早就看够了。” 年轻人们感到新鲜好奇,跃跃欲试,大有进山剿灭土匪抢盗的架式,七嘴八舌: “这些天苦闷得很,难得这么一个散心地机会。” “不知出去有没有好戏看。” “就是不给病工我也要跟上去玩。” “谁希罕一个病工,只要开心就愿意去。” “会不会遇上麻烦?” “人多势众,有啥怕的。” “你要害怕就别去。” “不去吃亏,必须去。” 陈会计见领导搜山的决定不改变,就不敢持反对态度,只有赞同:“这也是个办法。不过,就怕有的人泄露病工的事。” 李连长不当一回事:“谁有这么大胆子,他不想在十一连呆了。” 陈会计忧虑道:“人多嘴杂,难说。” 李连长狐疑地望着助手:“我看你是正愁的不愁,愁的关老爷没球。”他指关公的塑象。 陈会计苦笑道:“我还不是为连队也是为你着想吗,你咋就不理解人呢?” 李连长冷笑一声,道:“连队的工人不可能给我下黑手,这对他们没有好处,只有那些想捡便宜的人在身背后下毒手。” “毒手?”陈会计懵了,很快辩解,“这怎么可能?“ 李连长把话进一步挑明:“为了自己的前途,可以不那个什么手段。” 陈会计有不祥之感,不得不反驳:“不择手段。这值得吗?” 田贵喜添盐加醋:“这叫踩着别人的肩膀往上爬。” 陈会计还真没这个意思,哭笑不得地说:“你俩一唱一合啥意思。” 李连长嘲笑道:“你不是一直很聪明吗,这点小意思辩不过?” 话挑明了不好,陈会计只好装糊涂:“我要是聪明还能在这个位置上吗?” 田贵喜挑明了:“想办法把我的老乡赶掉,你来个副转正。” 陈会计忙对班长说:“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 田贵喜半开玩笑:“做贼心虚。” 陈会计趁机反抗:“你在说自己吧,整天给连长找麻烦,是不是想篡权夺位?” 田贵喜惊呼:“我是个小班长,又不是副连长,那有资格篡权夺位。” 陈会计讥讽道:“小班长又咋了,再来个运动,别说连长,就是夺场长得权也是有可能的。” 李连长给老乡帮腔:“别胡扯,上面说了,以后不搞运动。” 田贵喜翻脸了:“狗急了跳墙。” 陈会计不敢招惹班长,愁眉苦脸地自语:“唉,看来我在十一连呆不下去了。” 鲜怡俊对连队发生的事沉默不语。他想到娘咱村的那些人,明白食堂里的面和清油是他们所为,他想不通鬼神怎么也食人间烟火他很想到那个村庄再走一趟,证实那座村庄是否存在,如果不存在,那就不是凡间的村庄。他思来想去,脑海里生两全其美的办法,不过,他想起李连长的性格,认为不便对他说,可是,不对连长说他又咋会同意呢?他知道了会采纳自己的建议吗?会不会羊rou吃不着反惹一身sao?他觉得陈会计比较稳当,先说与他,然后让他转告李连长,前题是不曝露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