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星星,月亮还没有出来,她的清辉却过早闪烁在山顶,使得山间田野的轮廓朦胧可见,一条小路蜿蜒伸向远方。 阮冬走出村子,看见村口大柳树下站着一人,无疑是白四月花。他大步走过去。 白四月花犹如饿极了的母狼,伸开双臂扑向猎物,一双手闲不住了……。 阮冬无法招架,帐篷搭起了,只差神魂颠倒,美妙一刻,他还是有理智的:“这里不行,万一有人来。” 白四月花急不可待:“天黑了,有人来咋的,他还跑过来看?” 阮冬解释道:“这么大的村,要是让人发现,肯定能猜到我,很快就传遍全村人,柏家人不知道怎么找麻烦。” “有啥好怕的,我们是两厢情愿,又不是干坏事。” “话是这么说,毕竟不光彩。往前走走再说吧,”阮冬拽着她往前走,说着诙谐话,“忍忍吧,我都能忍住,你还忍不住。” 月亮从山尖冒了出来,她的清辉洒满人间,所有的景物清晰起来。路上只有一男一女行走,偶尔,村中的狗叫声隐隐约约传来。 阮冬一心想着自己的锦囊妙计,急于等待对方的应诺:“你想好了没有?” “月光太亮,看不见隐秘地方,再往前走走。”她一心只想着那个事,那管得了别的事。 阮冬知道她理解错了,只好将错就错:“夜里太冷,做那事会得病的,对女性尤其不好。” “好像你和谁在野外做过?”白四月花试探道。 “没有,”阮冬说着实话,“这点小常识你还不知道?” “知道。无非是地上太潮湿。怕啥,又不过野,只是一会儿。” 突然,两只野兔飞跑过路面。 两个热血青年受了一点惊吓,身上的热血冷却了少许,脑海也清醒了少许。 阮冬继续前面的话题:“怎么样,想不想给我当秘密夫人?” 白四月花迟疑了下说:“想是想,就是心理不太平衡。” “这有啥不平衡的?我肯定和你睡的时间多,和她睡的时间少,你还不知足?” “让我和一个丑女人共享一个男人,心里不平衡。” “那有啥不平衡的?她的模样是不如你,别的还不是和你一个样,也没见你多出个什么。” “我要是多出个什么岂不成妖怪了?”她笑道。 “想开些,就那么回事,有啥不平衡的?”阮冬说着连自己心里都平衡的话。 白四月花喋喋不休:“我想不开。你想想,我长得这么白净,她黑不溜秋的。我家产多少万,她的嫁妆至多不过一千元。我走在城市的大街上回头率那么高,她走在大街上别说回头率,就是正眼也没人望。就这么一个女人,和我同一个男人,我能忍下这口气吗?” 阮冬也觉得委屈,又能怎样呢?命不好,自认倒霉。他只有说违心话:“我都能忍,你有啥不能忍的?” 白四月花毫不客气地说:“那是你愿意降低身价,降低尊严。” 阮冬顿感羞惭,又不得不辩解:“有那么严重吗?好像世上只有我一个人的婚姻是这样的。” “别人我不管,我只关心你。” “有一句话说,好女没好男,好男没好女。这应该指外貌,你又何必讽刺我一个?” “因为你是我的最爱,别人关我啥事。” 阮冬懒得答复,心里想的是自己绞费脑汁的策划是否成为泡影,接下来不知还有多大的麻烦,不禁心灰意冷,痛苦不堪,腿和脚由此受到影响,使不上力使不上劲,感觉软绵绵的。他索性坐在石头上,悲观失望,垂头丧气。 白四月花不乐意了:“你坐在这干吗?” 阮冬有气无力地说:“实在走不动。” “你说什么笑话?走这么半截路就累了?” 阮冬感叹道:“不是身体累,是心累。” “只顾走路别想事,心就不累了。” “不想事?可能吗?”阮冬苦笑道。 白四月花明白对方的心情,她急切地想扑进他的怀中,欲醉欲仙一番,顾不上多想,直接给对方减压:“我又没把话说死,你愁什么?” 阮冬心头一亮,急忙问:“你答应了?” “不能这么轻易答应,等到了家门口答复你。” 这种话比较暧昧,阮冬一听就明白。说白了就是,只要在到家门前的这段路上……,我就答应你。 阮冬不大放心:“你说话可要算数。” “我啥时候说话没有算数?”她yuhuo攻心,那顾上想别的事。 阮冬立刻想起以前她欺骗过自己,又一想事情过去了,事情在变,人的品性也在变,她很有可能变好了,不说谎话不欺骗人。不论怎样,他此时此刻不能得罪她,装个糊涂:“你说话算数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