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女走过两垄田埂,度过一条小河,来到山脚下。 山上是稀疏的树木,大片小片的草场。羊群散落在草场,十多只牦牛伴陪觅食。 “你打算咋办?”白四月花开口。 “啥事?”柏彩花明白对方指的什么,又不能肯定。 “你和阮冬的事。” “听说阮家正在择日子。” 白四月花心里一丝的绞痛,声音都有点颤抖:“日子定了吗?” “没有。听说就在这一两月。” “你真的要嫁给他吗?”这显然是费话。 “这还用着说吗?” “难道你不知道没有爱情的婚姻不道德吗?” “爱情那是城里人的说法。我们只知道结婚生儿育女,好好过日子。” “没有爱情的婚姻能好好过日子吗?” “只要他不打骂我,能养家糊口,我就很满足。”柏彩花说的是实心话。 白四月花心里骂,真是乡里人。嘴上却说:“他要是在外面找情人怎么办?” “他不会的。”柏彩花说着违心的话。 “怎么不会,”白四月花笑了笑,有点厚颜无耻地说,“现在他就有裁缝秀娥和我,以后结了婚就更放开。” 柏彩花心里一沉,伤感地自语:“结了婚他就该收心。” 白四月花嘲笑道:“那是你的想法。像他那样的人,以后他不找情人,别的美女也会来找他。” “我会把他看护住,不让他外出。”柏彩花憨憨地说。 白四月花冷笑一声道:“别天真了。” 柏彩花嘴上那样说,其实心里没有底,多少认可对方的说法。更何况知道自己管束不了阮冬。 白四月花知道对方认可自己的话,进一步逼问:“要是像我说的,你还愿意和他结婚吗?” 柏彩花毫不犹豫地说:“愿意。” 白四月花明白对方无可救药,自己就是说上一天,那也是无济于事。她索性敞开心扉:“阮冬应该和相爱的人结婚,这样才能幸福一生。” 柏彩花痛楚地说:“谁和她相爱?”多少有点明知故问。 白四月花多少带有傲慢的语气:“这还用着说吗?” “阮冬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她多少带有希望。 “那是她不敢说,怕得罪柏家,不想和你家结怨。”白四月花直截了当。 “他给你说了吗?”柏彩花声音颤抖。 “说没说不就那么一回事。” “我不相信他给你说过。” 白彩花冷笑道:“你不信也是闲的。只要你提出退婚,看他怎么说。” 柏彩花相信了。她有种天要塌下来的感觉,拉着哭腔道:“我退过一次婚,难道还要退一次婚?” “那有什么?不就是退婚吗?有些人还几次离婚结婚呢。” “再退一次婚要受人们耻笑的。” “走自己的路,管别人怎么说。”白四月花开导。 这样的事那能轻易就能说服成功。泪水溢满了柏彩花的眼眶,她痛不欲生,尽量控制不哭出声,喃喃道:“我要去问他,让他给我说。”她丢下城里人,小跑而去。 柏彩花来到阮冬家,只见大门上了锁。这里地处边远,人们不出远门时,大门是不上锁的。她一时纳闷,很快想到阮家人的意图,那就是拒绝白四月花登门。这样一想,她心里多少有些安慰。 白四月花来到阮家大门前,见挂着锁,明白是咋回事,冷笑一声,心想,躲了初一还能躲过十五。她只好暂时离开林畔村。 依照本地乡俗,没过门的媳妇轻易不去未婚夫家。只有在未婚夫家人有较重的病,未婚妻才去探望。春节拜年那也是兄弟的事,未婚妻是不能去的。除此以外,未婚妻实在没有理由去未婚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