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阮冬拾起身的一刹那,传来母亲的声音:“冬娃!”连喊两声。 阮冬不得不回答:“妈!啥事?!”他听得见母亲站在堂屋的台阶。 “那个媳妇不见了。”母亲显然明知故问。 “可能上侧所。”阮冬明知母亲不相信,还是这样回答。 “你看看去,别滑倒。” “哦,我去看,”阮冬试图推开缠绵的白四月花,“快回上房去。” 白四月花那能放过这个机会,就是不松手,撒娇道:“我不。” 阮冬用力将她摆脱,快速穿上衣服,说服对方:“别这样,以后日子长着呢。”说过后悔了,咋能这样说话,这不就等于说自己要娶她。 白四月花果然开心:“真的吗?” 阮冬避而不答,只是说:“你先回去,别让我母亲不高兴。” 白四月花意犹未尽,不大心甘:“知道我想你有多苦吗,想得吃不下饭,睡不好觉。” “我也……想着你。”阮冬为了哄她离去,说着违心话。 “我要……,”白四月花实在熬不住,渴望道,“这又用不了多长时间。” 是的,时间长短在于自己。可是,阮冬牢记母亲的教诲,不愿在家和这样一个女人发生关系,事关家庭的荣辱和兴衰,他再怎么如饥似渴,那也要强忍。 白四月花又往对方怀中扑,一边还娇嗔道:“你就这么狠心。” 阮冬说着推诿的话:“家里不行,有机会在外面聚。” “有啥不行的,我等不住。”她梦幻般地说。 “你难道没听别人说起过那句话。” “啥话。” “在家里做这样的事不吉利。” “迷信。” “不得不信。”阮冬想了想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她深爱着他,即使他做错事说谎话,她也不大去计较。现在听他主意已决,就不好再坚持,胸中的欲望也减弱了,不过还是不死心:“在外面啥地方聚?” “我又不立刻远走高飞,再说吧。”阮冬有点烦。 “那好吧。你可别哄我。”她下了炕。 第二天清晨,阮冬被院中发出的声响吵醒,仔细听去是扫院子的声音。他稍一欠身朝窗外望去,白四月花手握扫把扫院子,一家人的架势。他的心里又格噔一下,清晨的爽快被院中的景象影响,觉得人活在世上真是麻烦,真想一觉睡去再也不用醒来。 阮冬心里沉重不安,不能久睡不起,他还要去学校上课。他穿好衣服下了炕,把被子叠放好,深深叹了口气,尽量放松心情出了门。 白四月花面带笑容打照呼;“再睡一会,这么早。” “客人都起来了,我那敢还睡。”阮冬勉强应道。 “我是客人吗?”她质问道。 “不是客人是什么?”他有点茫然。 “你自己去想。” 这用着想吗?她的意思很明确。他心里怕怕的。 阮母从厨房走出来,神情不大自然,客气话还是要说的:“是个好女儿,勤快得很,天一亮就起来做活。” 白四月花答腔:“我从小这样,不睡懒觉。” “勤快就好,”阮冬赞扬了一句,说到重点,“要不要我送你。” “送我什么?”白四月花明知故问。 “送你回家啊。” “想赶我走,没那么便宜。” “怕你父母亲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