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吉嘉措像是没有听见,或是不好回答。 一位中年喇嘛走过来,平缓地说:“香客,请到客厅用茶,佛爷要歇息了。” 没被佛爷摸顶,又要这么快地离去,汉家小伙子不甘心,觉得有点委屈难过,想问清楚了离去。 桑吉嘉措把汉家小伙子拉了一把,轻声说:“走吧。” 鲜怡俊最后望了活佛一眼,并没看清楚他的面部表情,只好依依不舍地退出屋。 走出寺院,鲜怡俊不断回头张望,恋恋不舍地说:“生活在这里真好,像神仙一样。” 阮冬不以为然:“好什么呀,像与世隔绝了,有啥意思。” 过了一会,鲜怡俊神态有点忧郁,自言自语;“活佛没给我摸顶,不知是啥原因。 阮冬嘲讽道:“你也真是怪,那一天我在育苗队,一个老工人摸了下你的头,你差点和他吵起来,却要跪在那里让小娃娃摸你的头。” 鲜怡俊不悦地说:“你怎么这么说话,那个老工人岂能和佛爷相提并论。” 阮冬大大咧咧地说;“在我看来他们都是普通人,只是一大一小罢了。只不过那个小娃娃长得比较可爱。” 鲜怡俊手指点着兄长警告道:“你这样说话佛爷是要降罪的,以后别说小娃娃,要尊称活佛。” 阮冬固执地说:“我就不相信称呼小娃娃会大难临头。” 鲜怡俊认真地说:“这可很难说,你要小心,等明白就迟了。” 阮冬觉得好笑,调侃道:“我看你是把‘聊斋’看入迷了”。 渐渐地,山不那么高了,树木也不太密集,白龙江静静地、慢悠悠地朝森林深处流去。 鲜怡俊又想起跪拜活佛的情景,不禁有点惆怅,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阮冬问:“你怎么了?一会尽是你的声音,一会又变成了哑吧。” “我在想活佛为啥没给我摸顶。” “没出息,一点小事就钻牛角尖,男子汉胸怀要放开阔一些。” 鲜怡俊叹息:“这可不是小事。我一直在怀疑他是不是他看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