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怡俊一脸的欢喜,一句话不说,拔腿跑出帐房。 阮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紧跟着跑出去。 几朵白云跑到很远很远的天边去了,蔚蓝的空中只有鸟儿盘旋鸣唱;清风阵阵吹来,载来花草的醇香,带来优美动听的歌声……。 “是她,是她在唱,”鲜怡俊兴奋得蹦跳起来,“她唱得多美多动听啊,和才旦卓玛唱的一样。” 阮冬为同伴的目的达到而感到欣慰,笑道:“压稳些,这里海拔高,心情太激动对身体不好。” 鲜怡俊朝歌声飘来的地方跑去。激动得心儿紧跳,脚下生风,恨不得长上翅膀飞起来。 哦,看见了,看见山坡上缓缓移动的牛羊,看见体态轻盈,身穿华丽藏袍的少女;她头顶蓝天,雪白的羔羊在她的脚边撒欢,羽毛艳丽的鸟儿绕着她飞翔鸣唱,她轻飘飘地犹如神女下凡……。 鲜怡突然想到她的纯真朴实,觉着自己这样疯跑有点失态,停下脚步等待少女。 少女渐渐地走近了,她脚步自然,一脸的清纯憨厚,头上的小辫子变成了披散的长发,几绺黑发随微风飘动……。 鲜怡俊用殷勤的口气招呼:“你回来了?” 美少女淡淡地应答:“哦呀。” “你一个人去放牧?” 她不望他一眼,径直走着,仍是淡淡的口气:“哦呀。” 她的这种态度让他觉得没有面子,有点尴尬。默默走了一段路,他忍不住寂寞,小心地问:“你怎么没扎辫子?小辫子很好看的。” 美少女一副想说不想说的样子,最终还是说了:“我刚在泉水里洗了头发,一个人不好扎辫子,要别人帮才能扎好。” 鲜怡俊真想说,我帮你扎小辫子吧。可他不敢,心里也明白她非但不可能答应,还会惊诧如此放肆的话。此时,他想起一篇小说,一群外地人在山上修路,当地一藏家少女爱上一小伙子,死活硬缠,为了能和小伙子在一起,竟然还要住在山上。他一想起这篇小说就气愤,这样的胡编乱造太过分了。有这样的藏族少女吗?不可能有,至少在“洮岷”地区找不出一个。 鲜怡俊忍不住地想,假如她像小说里的少女就好了,自己可以放心大胆地和她交谈,还可以拉握她的手,或许还能趁机亲吻她一下,可是那样的少女又怎么能让自己喜欢呢?他还是喜欢这样的藏家女儿。 鲜怡俊陪着美少女朝帐房走去。她目视前方,自然大方。他不时瞄她一眼,心里忐忑不安,觉得连路也不会走了。为了掩饰自己的窘态,他说着闲话。她似懂非懂,似答非答。 上次碰见没问出她的名字,这次不能再错过。为了不再碰钉子,他用随便的口气说:“见了你不知怎么称呼,能不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这次爽快地说:“扎娜卓玛。” “什么卓玛?”他没有听清楚“扎娜”这两字是低音,经藏家人说出,汉家人听来就有点模糊。 她浅浅一笑:“你就叫我卓玛好了。” 鲜怡俊眼睛一亮:“卓玛。有位歌唱家叫才旦卓玛,你知道不知道?” 扎娜卓玛无不自豪地说:“她是我们藏家人,怎么能不知道。” “我最喜欢听她唱的歌。” “藏家人都喜欢听她的歌。” 回到帐房。扎娜卓玛喝了一小碗茶,说:“你俩喝奶茶吧,我要去挤牛奶。 “你就这么忙啊?”鲜怡俊站起身,兴致勃勃地说,“我也要去。” 阮冬道:“你去会干啥?” “我也要挤牛奶。” 阮冬笑道:“我从来没有见过男人挤牛奶。” 鲜怡俊应道:“那你也走,开开眼界。” 阮冬到也知趣:“我懒得去。”他想说我不想影响你的好事,忍住没有说。 太阳早就偏西了,刚才还万里无云的天空不宁静了,白云不知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她们一朵逐一朵,急匆匆地朝远方飘去。 扎娜卓玛蹲在花牛身边,熟练地挤牛奶。奶牛一动不动站着,好像挤去奶汁很舒服。 鲜怡俊也想挤牛奶。 扎娜卓玛说:“你还是算了吧,牛不认识你,会把它吓跑的。” “牛也认人吗?” “那当然了。你要是惊吓了它会很危险的。” 鲜怡俊不敢太靠近牛了,嘴却没闲着:“这里一共多少头牛?” “三十九头。” “挤得奶你们怎么喝得完。” 少女手掩着嘴笑道:“那就请你们天天上山来帮我们喝。” “天天登这么高的山,长期下去还不成登山运动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