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冬和四月花在洮河边的沙坑里,很自然地发生了那种关系。有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 四月花把家里的丫环和门房贿赂好了,他们是不敢说出的,万一主人得知,饭碗就丢了。 阮冬和四月花有了这么一层关系,彼此感到亲近多了,说话随便多了,有的话不大顾忌。 四月花这样问心上人:“你这一向没去什么地方吗?” “这么忙,能去那里?”阮冬不大经意。 “没到乡里去么?”她弦外有音。 阮冬明白他的话意,犹豫了下说:“忙得很,没顾上去。”其实他前天去了岳父家。 四月花酸溜溜地问:“你就不想那个乡里婆娘吗?”一双大眼睛紧盯着他,想看出他是否说谎。 阮冬心里格噔一下,避开她的目光,勉强道:“任藏庄离城这么近,算不上乡里。” 四月花可是快人快语:“离城一丈就是乡棒。”这是一般城里人的口头语。 尽管这是城里人的常用语,可他听了心里很不舒服,也觉得没面子,因为城里的大户很少和乡下人做亲家,就他所知,自家是唯一的。他想起鲜怡俊的话,回道:“你别这样说,离了乡里人我们吃什么?” 四月花傲然道:“我家不吃青稞面,专吃小麦面粉。” 临洮高原小麦不成熟,小麦面粉是商家从外地运来的,只有大户人家用得起。阮冬家也是一样的,不过他家也用青稞面粉,他这样回应:“我觉得青稞面馍馍很好吃的。”“ 吃了胃里难受,不容易消化。” “那是你不干活的缘故,可能也很少活动。” “干活是男人们的事,至于活动,临洮城就这么大,到那去活动。” “时常到两条河边走走就是活动。” “一个人走走有啥意思,只要你陪着,我见天想走走。”这是不可能的事,阮冬不予回答。 约会次数多了,四月花就更放肆了:“你婆娘的鼻子怎么那么高?和别的人不一样。”她见过貂婵两次。 阮冬的身上像爬进了蚂蚁,觉得不舒服,呐呐道:“她的鼻子不高么,合适着呢。” “还不高?你看谁的鼻子有她的那么高?”见他维护妻子,她不悦了,提高了声音。 阮冬从小和貂婵一起成长,看惯了她的模样,感觉不到那个部位不合适,现在想一想,貂婵的鼻子的确有点高,和一般人的不一样,感觉怪怪的。毕竟是两姨meimei,又是妻子,他遮掩道:“鼻子是有点高,只要我看着好就成了,和旁人有啥关系。” “有啥关系?”她冷笑一声,“我看像个妖怪。” 阮冬吓了一跳,赶忙说:“你可别胡说,她还是我姨娘的女儿。” 她振振有词:“我胡说?别人也是这么说。” 阮冬惊异,追问:“谁还这么说。” “不给你说,说了你去问,嚷仗打架呀?”其实这话是她自编的。 过了十几天,四月花又开始贬低貂婵:“她的脸怎么那么尕?” 阮冬心里霎时烦躁,刻意看了她一眼,感觉她的脸盘大气受看。貂婵的脸就是尕了,毕竟是妻子加表妹,他不得不掩饰:“脸又不是馍馍,大了能多吃几口。” 四月花听出他的口气不对,就不敢太放肆,只是自言自语,:“脸尕的像猴子。”当然是说给他听的。 阮冬心里又是格噔一下,埋怨道:“你胡说啥?她还是我的表妹,你以后别这样说了。” 四月花不答话,只发出心满意足的冷笑……。 阮冬一再反驳四月花贬低妻子的话,可她的话已在心上蒙上阴影,使他耿耿于怀,难以放下。 在一次朋友聚会上,一个大户人家的少爷这样问阮冬:“听说你的那个乡里婆娘长得很特别,啥时候领来我们见一见。”话里已有明显的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