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怡俊想要从床上拾起身,然后把对方一把拽上床……。 于红开口了:“给你说个事。” “啥事?”他在问话的同时,明显感觉大腿根湿漉漉粘湖湖的,他的脸刷地红了。多大的人,竟然还尿床。他不敢拾起身,怕对方发现自己的尿床,事实上灯光下是不易察觉的。 “让阮冬睡在这里吧。”于红平静地说。 鲜怡俊的心又一次激动不已,继而兴奋不安。天哪,和这样帅的男子睡在一起会是怎样的感觉?美妙来得太突然,幸福让他措手不及。 “你咋不说话?”她误认为对方不大情愿。 鲜怡俊很快有一种失落感,因为他意识到阮冬要睡在对面的空床上,那张床的主人回家探亲了。尽管失落,他还是为能和帅哥共处一室感到欣慰。。 鲜怡俊和阮冬的关系发展很快,到了无话不说的地步,这种关系除了自身的原因,也有一点外在因素,那就是俩人都身居原始森林,多见鸟兽,少见人类。 鲜怡俊小阮冬一岁,他称他为兄,整天阮兄长阮兄短,显得很亲热。 鲜怡俊对阮冬的感情加深了,自然对他生活的地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阮冬告诉弟弟,他生活的村庄叫林畔。意思就是森林边的村庄。 鲜怡俊好奇地问:“林畔。名字很别致的,一定很美吧。” 阮冬不以为然地说:“听别人说林畔很美。我感觉不到。” “这叫啥话?谁不说家乡好。” 阮冬来了一点兴致:“不过,林畔的确和别的村庄不大一样。” “你说说那里不一样?” 阮冬想了想说:“先说地形吧,那里多的村子不是在山沟就在坡上,林畔地形却很平整。村子规划得很整齐,大人娃娃都爱干净,大小路上经常扫得干干净净。人情好得很,从没听说人家闹矛盾,大家见面都是和和气气的。” “难道没有闹矛盾的?” “没有。就算有矛盾也相互忍让,村庄那么大,就那么些人,低头不见抬头见,闹了矛盾相互不说话,那样多别扭。” “多好啊,真让人羡慕。” 阮冬继续表述对家乡的爱:“平时谁家宰了猪羊,做熟了给每家端一碗。过年家家杀猪,互相端一大碗熟rou,热闹得很。端午节还兴时互相端粽子。谁家有事需要帮忙,人人抢着去。土地虽然分了,但好多人家都在一起劳动。村里有两家五保户,每年的庄稼都是村里人帮着种,谁也没怨言。谁家有重病人,全村人去看望,谁家婚丧嫁娶,村里人全部参加。” 鲜怡俊听入迷了,感慨万分地说:“我要是出生在这样的地方就好了。” “那你就当一辈子农民。” “现在当农民很好啊。” 阮冬转了话头:“话虽然这么说,可我不习惯在林畔生活,太偏僻了,一年四季就那么些人,见不到一个外人,半月来一次报纸,觉得与世隔绝,苦闷得很。我还是喜欢大地方,人多热闹,活着畅快。好了,不提林畔了,你还是说说县城,那地方才叫美呢。” “当然美了,‘二龙戏珠’嘛,大西北可能没有第二座这样的县城。听别人说,周围的几座县城地势不是窄小就是不平整,只有岷县城平展展的,大西川和大南川……。你又不是没去过,还用着我多说吗?” 阮冬羡慕地说:“还是你命好,从小生活在城里。” “你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生活在那么好的地方还不满足。” 阮冬苦笑道:“在林畔当老师好是好,问题是我的事情多,心烦。” “你有什么不愉快的事?” “何止不愉快。我一天也不想呆在家里,很想走出去。” 鲜怡俊试探道:“父母对你不好。” “我父母是天下最好的父母。” “那为什么你不想呆在家?” “说来话长。你别问了,想起来就心烦。” “我看你在说谎。” “那就全当我说谎吧。” 对于阮冬来说,兄弟固然要交往,可梦中情人更为重要。这样一来,阮冬和于红在一起的时间相对多一些,这让鲜怡俊心里产生隐隐的妒嫉。这种妒嫉丝毫不能表现,只把它埋藏在心间。有时,他也为这种妒嫉羞愧,给自己宽慰,给自己下台阶,那就是男女不同,自己是长着女儿一般的容貌,可是终究是堂堂男子汉,不要产生莫名其妙的想法。 女工人们都做小锅饭。工作再怎么忙,一天至少要做一顿饭。 于红比较懒,平日只做一顿饭,另一顿饭用在食堂。阮冬到来后,她一天做两顿饭,为的是阮冬和自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