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似曾相识。

张红卫看着急冲冲向着他撞过来，又透体而过的那个中年汉子，恍惚间觉得这条街道他曾经来过。

远处叮叮当当的钟声响起，一群女生蹦跳着讨论着晚上的戏剧，还有德华学堂里哪个学长样貌看起来像电影明星。

“芹枫？”

张红卫皱了眉，想了片刻，不知怎么的忽然想起一个女人的名字，自言自语默默念着，抬头往街角看去，正好看见一个身穿红色绣花旗袍的女子背对着这边婷婷的站着，跟那几个女生挥手打着招呼。

张红卫彻底想起来了，这是个循环，再过一会儿，那个女孩会跟着一个长相秀气的男子走出街巷，然后梦境就又会回到原点，梦境是个循环，像是个不断重复播放的电影片段，也像个囚笼，困住了自己。

张红卫往前加快了步伐，他心中隐约觉得，那个女孩应该是这个循环结束的条件。

就在他将要看到女人面孔的一霎那，那女孩忽然往前慢跑了几步，那个好看的男人从街头拐角处走了出来，扶住了女孩的手臂。

“芹枫！”

梦又到了快要回转的时候，张红卫忍不住在背后对着女孩大声喊了一声，声音大得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而那女孩显然是没有听见，仍然是背对着张红卫，身子斜倚在男人的肩膀上。红色旗袍下，俏皮的露出一段穿着丝袜的小腿。

而那个男人却有了反应，他搭着大衣的手臂搂着女孩的腰往怀里紧了紧，缓缓抬起头凝视着张红卫，嘴唇忽然红艳得吓人。张红卫一阵头晕目眩，往后不自觉退了一步——这男人有道法。

梦境变得旖旎，带着年轻女人身上暧昧的汗味和香粉味。

旧式的阁楼小屋里，张红卫赤着身子，压在一个端庄秀丽的女人身上。女人同样也是没有穿衣服。两人身子紧密贴合着，张红卫用力的耸动腰胯，女人满脸欢愉的迎合，老式木板床在两人身子下面发出吱呀的声响。

张红卫意乱情迷之际，禁不住俯下身去，在女人高耸的酥胸间狠狠的吻了一记，留了个红润的爱痕。他看着那个蝴蝶型的印记，彻底的舒畅了。

窗外响起了叮叮当当的铃声，张红卫费力的挺起上身，侧耳听着。那女人却仍是情浓之际，两条温润的手臂绕了上来，搂着张红卫的脖子。

“有什么好听的，再来一会儿。”

女人说话的声音悦耳，还有几分熟悉。

“这是第几次响铃了？”

张红卫不太清楚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只是觉得这个问题很关键。

“你怎么怪怪的？汇文女校的铃声每天都响多少遍，谁记那个？”

张红卫从女人身上拔出身子跳下床，一把拉开了木格子窗。

“你疯了你？”

女人惊呼着，拉过一旁的被单遮在自己身上。

这是一个两层的小洋楼，窗外连着花台，花台下是一条青石板铺成的街巷，一群女生正叽叽喳喳的从楼下经过。

张红卫回了头，深吸了一口气，望着床上女人羞恼的俏脸忽然一下子都想起来了，这梦里原本就不止困住了他一个。

周围的景物忽然间变得缥缈模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