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意眯了眯双眸,问道:“库房的钥匙在谁哪里?”
“回姑娘的话,钥匙也在黄姨娘手中。”管二家的抬眼看了看安意,“黄姨娘说库房里全是她的嫁妆,夫人就把钥匙给了黄姨娘。”
安意冷哼了一声,没有再问。
“嘤咛”被迷药迷昏的四人苏醒过来,互相搀扶着爬起来,缩在一团,眼神惊恐。
“人牙子怎么还没来?”安意把茶杯往桌上一放,蹙眉问道。
“你、你、你,我们是二夫人的人,你没有我们的卖身契,你不能发卖我们。”绿苕尖声道。
安意看着她,轻描淡写地道:“黄姨娘也不过是个奴才,她自身难保,管不了你们了。我没有你们的卖身契,不能发卖你们,那就把你们杖毙好了。”
绿苕四人打了个哆嗦,脸色发白,她们签的是死契,生死掌握在主子手中。
花婶微微点了点头,七少爷的眼光好,这位安姑娘有做当家主母的气势,成亲后,一定可以撑起五房来的。
安意不知花婶所想,冷冷地注视着绿苕她们,不发一言。
绿苕四人不想死,跪在了安意面前,磕头道:“姑娘,奴婢知道错了,姑娘大人大量,饶了奴婢这条狗命吧!”
花婶见四人把头都快磕破了,上前一步,道:“姑娘,老奴斗胆,替她们四人求个情。她们四人是黄姨娘从娘家带来的,打狗还看主人面,她们既然知道错了,您这回就饶了她们吧。”
“既然花婶帮你们求情,这一次我就轻饶了你们。管二家的,叫人好好教教她们规矩,学好了规矩,再去伺候黄姨娘。”安意给了花婶这个面子。
“谢谢姑娘,谢谢姑娘。”四人磕了三个头,爬起来站在一边。
安意正要说话,守门的婢女进来禀报道:“姑娘,刘婆子带人进来了。”
三十多岁长得十分富态的刘婆子领着七个面有菜色的女孩走了进来,笑呵呵地行礼道:“给姑娘请安,姑娘万福。”
刘婆子教过那七个女孩规矩,七人跪下给安意磕头行礼。
“行了,起来吧!”安意皱眉,绿苕几个没卖出去,还要再买人进来,那点金子换的银两,只怕用不了几天,明天还是去钱庄提点银子出来。
安意第一次买婢女,一点经验也没有,好在有花婶在。花婶上前仔细将每个人都看了一遍,问道:“刘婆子,你老实说,这些孩子中间有没有带暗病的?”
“花嫂子,这有病的我老婆子可不敢往府上带,你就放心,这些孩子就是看着瘦,健康着呢。”刘婆子是内城四大牙婆之一,常在各府里行走,她认得花婶,只是对花婶出现在安家有点诧异。
“姑娘,您可有看中的?”花婶问道。
安意在花婶的暗示下,挑出了四个来。
四个丫头,五两银子一个。
“管二家的,叫人带刘婆子出去,把这些孩子的卖身文书办好。”安意道。
管二家的让账房管事带刘婆子出去,账房里的二十七两银子,只剩七两了。
刘婆子向安意道了谢,行了礼,随账房管事出去了。
“山药、香芹,你们带她们四个去洗个澡,找衣服换上,再到井篱园来。”安意起身道。
“是,姑娘。”
安意带着花婶向门外走去。
“姑娘。”厨房里的管事壮着胆子,上前喊了一声。
安意停下脚步,看着她,“还有什么事?”
“黄姨娘的菜例,姑娘还没定呢?”
安意眸光微转,道:“黄姨娘菜例两菜一汤,一荤一素。她要是吃不惯的,就让她饿着。”
“姑娘,要是黄姨娘拿银两来让奴婢另做,奴婢要帮她做吗?”那管事又多问了一句。
“你想被发卖出去,就尽管帮她做。”安意扬长而去。
管二家的看安意走远,瞪了那管事一眼,骂道:“你这个人头猪脑的蠢货,这话还用问姑娘?”
那管事缩着脖子,退到一边。
安意带着花婶回到井篱园,白无名等的有些不耐烦了,看安意回来,眸中亮光一闪而过,又恢复了淡漠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