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开!” 朱晟半蹲下身,仔细观察着七夜眼神中的变化,退至一旁的韩立挠了挠头,暗自纳闷,本来以为懂了,原来自己什么都不懂,而且越来越迷糊,直到现在还是搞不清楚状况,他无法从七夜那张充满了痛苦的脸上看到任何信息,转而看向二公子,当再一次看到那没有表情的表情时,虽然知道与己无关,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朱晟一直在等,他知道七夜看快就会就会变成疯子,他在等着七夜眼神中最后的一丝光华,只要能抓住这个机会,就能够得到天书令的消息,就不会枉费与远在东忻的哥哥精心布下的杀局,虽然出现了些小插曲,但结果是好的,他此时的心情无比激动,但还是将这份喜悦强压了下去,脸上没有表现出一丝异样,他坚信自己终将像哥哥一样,在东忻,甚至是青玄帝国散发出炙热的光芒。 三个月前,他收到了哥哥来信,整整一夜,他不知将这封信读了多少遍,虽然寥寥数语,他已能倒背如流,但还是舍不得将信放下,让他如此心绪难平的原因,只有一个,便是在岳城这弹丸之地,居然藏着一枚天书令,而这枚天书令的拥有者,就是岳城施家大管事金天! 这个默默无闻的管事,原名金刑天,在二十年前,也是东忻皇城中,金字塔尖的人物,只是天有不测风云,他在青玄风云台演武时,发生了意外,以至于灵阁被废,从此消失,再没了消息,谁会想到他居然改名金天在青玄一隅的岳城,娶了施家家主的meimei,做了施家的大管事。 为了那道这枚天书令,城主府朱家父子三人,做了充足的准备,比如,他们密谋杀了施家在东忻 两个真武工坊的管事,这不得不引起施家上下的震动,金天理所应当的去了东忻调查此事,就在十天前朱晟又收到了哥哥的来信,在金天的尸体上,并没有找到天书令。 既是这样,抢夺天书令的目标就落在了眼前这位少年身上。 …… …… 十天前,卯时。 金川睁开了双眼,每天的是个时候,他都会准时起床洗漱,完毕后,会照例看一看书桌上的那盏油灯,如果灯油少了,需要及时补上。 金川没有见过母亲,在他出生时,母亲因为难产离开了人世,父亲去了东忻也有段日子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他怎么也想不到远在东忻的父亲已被人谋害,而自己也会在十天后被严刑拷打致死,若在天有灵,也算欣慰,虽然死去,但更似重生。 总体来说,今天心情不错,他拿起虞培凤送给自己的真气诀,有心无心的翻阅着,想到父亲不再的这段时间,偷偷地跟着虞培凤修习武道,不知道被父亲知晓,会不会责罚,父亲一直都不允许自己修武,这在岳城很少见,哪怕那些只知种田度日的农户,也会让自己的孩子修武,就算再无天份,强身健体也是好的。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金川开心的笑了,因为他知道,只有虞培凤才会到这里来找他。 一阵凌乱的敲门声,让他苦笑的摇了摇头,心道,明明商量好的敲门暗号,这丫头刚坚持了几天就忘记了,金川放下了手中的书卷,打开了房门。 当看到门外之人后,金川不由的皱起眉头,这才知道为什么敲门声与约定不同,因为来的人并不是虞培凤,而是二长老的儿子施青山,他不喜欢这个家伙,不是因为施青山欺负过自己,而是因为他每天都追着虞培凤跑,想起他追求虞培凤时那张嘴脸,就会生出厌恶的情绪。 “她不在,你去别的地方找吧。”金川有气无力的说完,便准备关门拒客。 “别啊,谁说我是来找她的,找你不行吗?” “找我?” “是啊,哥哥心里有些难受,也只有你能懂我。” 这句话虽然让金川摸不着头脑,却也不敢直接顶撞,只能将他让进房间,施青山也不客气,大咧咧的往床上一坐,抬头看到金川俊秀脸庞,复杂难辨的情绪一闪即逝。 “凤儿meimei家里来人了,知道吗?” 虽然凤儿meimei从施青山的嘴里说出来,让金川甚为不快,但还是接着话茬问道:“什么人?” “我也不知道,不过听我父亲说,可能是来接她回去的。” “哦。”金川突然想起前段时间凤儿提起过此事。 “你知道她要回去?” “嗯,说是回去准备成人礼,所以这里没有排她的名字。” 施青山显然是因为虞培凤并未与自己说过这件事而心生醋意,表情有些不自然,但依然没有发作,清颜欢笑的说道:“咱两算是情敌吧?” 金川心下奇怪,这个施青山今天好像对自己特别客气,一想到往日里他对自己的态度,也不敢明言,只好顺着他的话往下说:“青山哥,你千万别误会!” “哎呀,别不好意思了,读书人就是一股酸劲!” “我…我没有。” “行了,兄弟,也不知道她这一走,还来不来,她们家可是在青州啊,远着呢!” “过完成人礼不就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