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马应憧出事,昏迷不醒以来,马邵嘉和严勇珠总是在下班后相约来看望他。马邵嘉是个性格开朗的小伙子,年纪和马应憧相若。这几个傍晚总是马邵嘉妙语连珠,逗得为儿子担忧的马文奇夫妇开怀一笑。而严勇珠则是一个长相极其普通的大姑娘,高而微黑,咋一看去,浑然一副百多年前才会有的乡下丫头的样子,其实她自幼酷爱读书,博览世界名著,学历高,学识广,兼之大方开朗,人缘极好,若是在古代,必定是一位名震四方的大才女。在现代如今,却只是一家公司的人事部助理。和马应憧这个小统计同属一个公司。 “醒了?”严勇珠惊喜得叫了起来。随着刘静恒来到马应憧房中,见他脸色远较前几日红润,胸口起伏有致,显然已经是熟睡着了。心中大喜。压低声音问:“文奇婶,他什么时候醒的?” “下午!”刘静恒意外于马邵嘉的反应,转念一想,便知道原因何在了:“怎么?家里买不中吗?” 马邵嘉垂头丧气长叹一声,说:“我早就叫我爸爸mama不要再买了,他们就是不听。这一期只是买死一个三十号。结果,差了一点点。又没钱还给广弘老叔了。没钱还买,真是的!”说着,怕吵醒应憧,回到大厅。 这时马文奇已经点了煤气茶炉,打开电视,心情爽朗,哼着歌儿。等他们坐定,就说:“这几天真是难为你们了。怎么样?公司的生意怎么样?” “现在是淡季,马马虎虎过得去!”严勇珠见他们春风满面,知道必是买中仙罡彩票特别号码了,心中也替他们高兴,说:“文奇叔,看样子,你们中了不少钱。明天可别忘了请客哦!” “这个容易!”马文奇满口应承,说:“彩票这东西,真要人命!声东击西,神出鬼没,实在是要有运气,才能买得中。两年多了,总算熬出头来,中了一次大奖。以后呀,真是要把持好自己,免得再泥足深陷,不能自拔!” “中了多少?”马邵嘉不经意的问。 “五百元!就五百元!”刘静恒马上接口说:“本来文奇要买一千元,可是毕竟不是百分之百肯定,于是,就买了五百元。若早知道会中,买二千也还嫌少。哈哈,你们说是不是?” “五百?”严勇珠的大眼睛鼓得更大了,说:“净赚三十七倍,一万八千五百元,足足抵得上我两年的工资。不得了!不得了!” “你爸爸有没有买?”马文奇会意的望了妻子一眼,问严勇珠:“听说你爸爸严少谨严老师一直守得很好,每一期下来,不是赚一点,就是亏一点,不像别人一样大起大落。这一期的特别号码并不难猜,看来应该多少中一点。” “这一期,我爸爸没有买特别号码。”严勇珠说:“我爸爸本来看重二十五号。可是越看越乱,不敢买。只买了一组七个号码的三连码。刚才来的时候听了开彩的七个号码,看来是中了两个码,倒也没有吃亏。” 刘静恒像是吃了一惊似的,说:“你爸爸也猜到特别号码是二十五号?好棒哇!” 马邵嘉听了这话,心中一动,忍不住问:“文奇叔,你们买的特别号码是什么?” “二十五号呗!”刘静恒笑着说:“如果没有买这个号码,我们会这么高兴?” 马邵嘉一怔,反问:“谁说这一期特别号码是二十五号?” “什么?”马文奇夫妇同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异口同声问:“难道不是二十五号?” 严勇珠脸色微微一变,说:“刚才来的时候,听说这一期仙罡彩票的六个号码分别是二、十、十三、二十四、二十五、四十四。特别号码是三十一号。我爸爸中的两个号码中,其中一个就是二十五号,另一个则是二号。听他说,二是大象泥足深陷不能自拔的两只前足,而二十五则是大象两只后足和五只小狗。” 马文奇夫妇四眼相对,默不作声,呆在原地,仿佛两座石雕。许久,这才双双回过神来,相对苦笑不已。 马文奇摇了摇头,无可奈何苦笑说:“真是开玩笑!居然会是这样子?” 刘静恒不无惋惜的说:“咱们算是财迷心窍了!这么多个二十五,咱们应该分一点钱把它买作正码,也不会白白错过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