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任缥缈来到这孤城侯府已经半月有余了。 半月之中,算是任缥缈难得的不需要勾心斗角的时间,他被分在了一处小院子中,苍月也正式成为了侯府的一名下人,也算是成为了任缥缈的一名小厮。 至此,加上凤蝶,任缥缈算是有两名自己的下人了,当然,彩云不算,除了他对于彩云还不能完全信任,他也指挥不了彩云,算是一名乾舞阳派来监视他的人吧。 苍月很执着,在这期间又试着想要修炼,发生了两次险些走火,所幸彩云在,能够将他救回来,不过在那之后,彩云告诉他如果再有下一次,就连她也救不回来了。 任缥缈的到来,让这边的下人和远方亲戚都很好奇,毕竟是任无端的儿子,他们也都很客气,这一点和洛京不同,不过时间一长,他们就发现有些不对了,按理说,侯爷的儿子,应该是金枝玉叶,备受呵护的,可是这个孩子不一样,没有几个奴仆,也没有几个护卫,还是个哑巴,更重要的是,貌似老太太对他也不喜,从来了至今都不曾叫过一回。 不过他们也不敢造次,还保留着最后的尊敬。 这日,任缥缈终于接到了消息,老太太喊他。 等他被人带过去后,却发现接见他的地方却是祖祠,老太太站在祖祠中,看不清面容。 “这是任家的世代忠烈所在,风行也在其中,你三叔没有子嗣,也未成亲,无人祭祀守孝,你是三代中的长子,以后,就由你在这边,负责为你三叔守孝三年,”老太太沙哑的声音响起。 任缥缈抬起头看着漆黑的祖祠,他没想到,老太太第一次与他单独见面,竟然是谈这些。 “噔”,拐杖摩擦的声音响起,老太太慢慢的转过了身子,然后看到默然而立的任缥缈点了点头。 看到任缥缈点头,老太太满意的在仆人的搀扶下离开,留下任缥缈一人在黝黑的祖祠内。 任缥缈看着漆黑的祖祠,迈开步伐,似走马观花一般的看着任家历代的灵位,表情无悲无喜,老太太这个决定,他并无不满,离开洛京侯府,对他而言或许还是个不错的选择。 门外的仆人,看着屋内四下走动的任缥缈,露出了惊异的神色,侯爷儿子,果然非同一般,一般的孩童,孤身一人在这阴森森的祖祠里,早就吓得哇哇大哭了。 五月,车队重新踏上了返程,老太太住了一个多月后,要回家了。 而任缥缈,则留在了竟日侯府,为所谓的三叔,守孝三年。 城外的山上,任缥缈静静地站在山顶,身旁,凤蝶,苍月二人相伴而立,身后的彩云复杂的看着远方渐渐失去踪影的车队,心情略微有些复杂。 而任缥缈则不同,他的心中浮现出一句话: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而一侧的苍月的表情,却似乎有些不同,他看着西南方向的边境,眼神深沉,似有火焰在眼中跳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回到院子中,任缥缈看了眼彩云,时至正午,早上的药还没喝。 “药暂时不喝了,”彩云似乎能看出任缥缈想问什么,眼神似乎有一瞬间的挣扎,才缓缓的说到,然后离开了书房。 任缥缈眼睛微阖,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看着彩云的背影:“愉悦啊!很久没有见过如此有趣的人了”。 “砰!”书房的门被敲打。 声音很大,感觉像是在用脚踢。 坐在书桌前看着一本医药书籍的任缥缈眉头微微的皱起了,缓缓合上书,走到了门口。 “喂,大少爷,你能不能手脚快些,知不知道敲门很累的!”门口,一名十四五岁的身着红色大袄的,脸蛋白里带红的女子皱着眉头说道,虽然是叫着少爷,可是看着眼前脸色苍白仿佛弱不禁风的任缥缈,语气里却没有一丝的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