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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那讷敏撑着虚弱的身子,辛苦几个时辰,张罗了一桌好菜儿,可自个儿这般心血终是白废,到后来七爷儿回府却去了福晋处。
纵是这讷敏平日素不喜争那一长半短之势,也终是心中苦闷,渐觉不甘,这个晚上,竟钗鬓未卸,盯着那案几上的镂花贴金煤油灯,一坐便是不知几个时辰。
到了晚上,月上柳梢之际,竟不觉头晕目眩,若不是来人手疾眼快的一把扶住她,险些坠地。
“主子这是干什么?七爷这次不来,下次总会来的,何苦为的这一时,作贱自个儿身子?”珊瑚把讷敏扶上了炕几后,忙帮着连连咳嗽的主子顺着气。
讷敏捂绢咳罢,道,“你如何知道?”
珊瑚气的咬着下唇,“如今这院子哪里还有人不知。”
闻此,讷敏不由摇头苦笑,本就蜡黄的脸色漫着一股子浓浓的黯然。
珊瑚替主子不甘,又气不过,“主子又何必跟自个儿过不去,累的自个儿身子不爽,倒成全了那霸道主儿!”
“闭嘴!”讷敏义正严词,“那主儿岂是你这般蹄子能顽笑的!”
“我偏要说,主子就是这副脾气,什么都规矩规矩的,跟谁都不争不抢,到头来,你又剩的什么!那七爷儿何曾记得府上还有一个主子你!”
“你……唉……”讷敏一声叹息,又道,“你这丫头,说你多少次,这王府水深,处处隔墙有耳,你这般言辞不谨慎,若被有心人听了去,再添油加醋,那传出去不一定又是个什么样子。”
“传就传,我怕什么,反正如今这王府背地里,那主儿已经被嚼烂了舌根子,还差我一个不成?”
知这丫头嘴厉害,自个儿说不过,讷敏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不做多辩,转而只问,“你就这么过来?婧雅那头谁伺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