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硕又忙不迭加了一句:“嗯,下周我生日,你别忘了。”
梁丛薇发了一个微笑的表情“好,不会忘的。”然后深吸一口气,蹭蹭蹭把买来的几包鸡胸肉色拉、水果嘿地一声拎了起来,往健身房走——组合的几个小伙子还在练习,她需要在对待他们平时严厉的同时,也要让他们感觉有希望和依靠。
于是几人就目瞪口呆地看到梁丛薇满头大汗地用身体推开了健身房的门——健身房是贝恩娱乐内部专供的,这个时间点就只有他们几个和孙教练了,孙教练是新来的,其他艺人都不愿意让他当自己的指导教练,梁丛薇想着新教练时间比较充裕,也适合他们这阶段特训,所以让他做了组合的主教练。
梁丛薇歪歪倒倒地走了进来,然后艰难地关上了门哎哟一声,靠在玻璃门上,把东西“咚”地放了下来石立海反应比较快,赶紧跑了过来:“丛薇姐——你怎样也过来了?早知道给我们打个电话就行了。”
梁丛薇叉着腰喘着气:“打了,你们不都没接么。估摸着时间点也差不多了,给你们送点吃的。”
几个小帅哥刚刚健身完毕,身上还湿漉漉的,整个健身房都散发着青春的荷尔蒙,梁丛薇跟孙教练打了个招呼,招呼着他喝水,也把吃的拿了一份给他。健身教练一身腱子肉,笑起来倒是很憨厚:“谢谢。”
“一直谢谢孙教练的照顾了,”梁丛薇一直秉持一个原则,不管什么身份的,能够留下一个好印象就一定要留,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对自己有所助益的——这也是陆极北所说的从善原则。梁丛薇笑得很热情,“这些孩子们还听话吗?想让他们下个月练一下跳舞,体力不好可不行。体型也需要好好塑造一下。”
“都挺积极的。”孙教练笑,本来就小的眼睛更加小了,“梁经纪要不有空也来练一练?我到时候给你做指导。”
“我就算了,”梁丛薇摆着手,“我体力一般,平时闲着的时候也就来健身房跑跑步放松一下,跑个半小时就差不多了,其他的运动我也笨,学不怎么会,也坚持不下来。孙教练一般几点下班?我们这有没有耽搁到您的时间啊?看您也蛮累的。”
“没有没有,”孙教练连忙摆手,“本职工作,您不用这么客气的。我也是新人,丛薇姐愿意让我当ostar的主教练我已经很开心了。”
梁丛薇嘿嘿一笑:“孙教练说的什么客气话,陆总也跟我建议过,觉得你这边很不错的。何况孙教练长得这么帅,就是出道也不成问题的。”
孙教练是个嘴笨的,被梁丛薇一夸倒不知道怎么反驳回去,只一直道:“没有没有。”
梁丛薇跟几人闲着聊了几句,说了几句好的,又鼓励了他们一下,然后就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只是梁丛薇突然想起——当初陆极北在健身房找到自己的,可是贝恩不是明明有自己的健身房么?
梁丛薇皱了皱眉,对于陆极北的目的,梁丛薇总觉得模模糊糊的,搞不怎么清楚。陆极北说的星益娱乐内部权力争斗的问题,说得有理有据,自己也算信了一大半,但对于陆极北为什么这么委婉而又势在必得地把自己挖到贝恩来,梁丛薇还是不解的。
陆极北再怎么神,也不会料到张菲菲不雅照事件,更不会料到张菲菲跳楼的事儿吧?如果当初于申明没有做出弃子的决定,张菲菲没有出事,陆极北会怎么做呢?
梁丛薇眉头微皱,明明一切看上去都是巧合的样子,自己为什么总觉得又冥冥之中有人在诱拐自己往这个方向走。
梁丛薇一边思考,一边在厕所里照着镜子化妆,夜晚的办公楼人并不多了,财务部在办公区加班,厕所空无一人,灯光虽然明亮,但厕所一大面的镜子,衬着白色的地砖、天花板,有种特别惨白的色感,在深夜里总显得有些幽深。
梁丛薇加快了手上的进度,给自己涂了一个稍微浓艳一点的妆容,毕竟要去酒吧跟刘通装偶遇,一张油腻腻的脸,怎么也没有说服力。
自从张菲菲出了事后,那一段时间的轰炸式新闻后,张菲菲低调地出了院,几家媒体报道,又想争着要采访张菲菲,都被星益回绝了,理由是暂退娱乐圈静养,不接受采访。桂硕那边又是个不关心八卦的废柴,所以梁丛薇是一点都不知道张菲菲的消息的。
张菲菲事件梁丛薇没有跳出来澄清,也没有利用上次事件自我洗白外加给组合宣传,虽然这些事情梁丛薇是可以计划去做的,但她并不想。她对于张菲菲总觉得是有愧的。很多事情是蝴蝶效应,而梁丛薇总能感到,自己所做的那些事和所未做的那些事,都是其中掀起飓风的巨大一环。
但这其中,多少是自己的翅膀掀起来的风,还是舆论浪潮的推动,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梁丛薇想,自己是要去弄清楚的。
梁丛薇给自己轻轻地涂上了大红色的复古口红,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冲镜子中的自己一笑。
酒吧街到了晚上就灯红酒绿的,这一条酒吧街还算文艺,路上没有站街女,推开陆极北给的那个地址的店,听到的是驻唱歌手低声哼唱的声音。梁丛薇大致扫了一眼,并没有看到刘通的人影,她坐在吧台一个视角比较好的位置,然后敲了敲台面,冲调酒师一笑:“一杯无酒精西瓜味鸡尾酒。”
调酒师冲她笑了笑:“我们今天酒类女士半价,要不来一款浦夏之春?酒精含量很低的。”
梁丛薇亦笑:“不了。对了,你认识刘通吗?听说他经常来这里?”
调酒师顿了顿:“你是……?”
梁丛薇笑:“我是让他这段时间天天买醉的前女友,我知道他经常在这里喝酒,你能不能打个电话给他?或者把他现在的号给我,他不接我电话。”梁丛薇收起了笑容,一副气鼓鼓的样子,“我想找他复合都找不到人?”
调酒师笑了:“刘通么?不认识。”
然后梁丛薇就这么守株待兔了好几天,终于等到了那只兔子。在周日的晚上,刘通终于出现了,带着依旧的一张没好气的脸,一副死鱼眼:“你没完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