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喳喳——”山谷深处惊飞了一群鸟儿，直冲天空。

一个约莫四十来岁的妇人，背着一个药篓，从茂密的丛林中钻了出来。

楚含玉寻着地上的血迹来到这里，发现血迹直延山洞。

“哇——”山洞里忽然传出孩子的哭声，把楚含玉吓了一跳，随后急忙点燃火折子进了山洞。

走了没多远，楚含玉就发现了被干草裹得严严实实的女婴，和她身上干枯的血迹。

她赶紧抱起女婴，扒开了她的衣服，仔细检查了她的身体。

“还好，没受伤。”楚含玉松了一口气。

看着女婴娇俏的面容，楚含玉不经意笑了。

或许，这就是天意吧。

……

十六年后。

翠绿的树林中，一座简约的竹楼伫立，早晨清新的空气弥漫，草上还挂着晶莹的露珠，一缕斜阳直射在竹楼上，毓秀而空灵。

“师傅。”一名红衣烈烈的少女推开竹门，走了进来。

眉梢张扬，凤眸潋滟，五官精致，身姿颀长。

踏步间，风华无双，轻笑间，云舒云卷。

眸光一转，仿若敛尽了这仙踪之地的钟灵毓秀之气，说不出的优雅纤尘，道不尽的风流妖冶。

这是多么一个倾世无双的人儿！

“暮暮。”楚含玉见来者是楚黎暮，便招呼她过来。

“师傅，徒儿想进山采药。”楚黎暮坐在楚含玉对面，帮她捣着瓦罐里的草药。

“你小心就行。”楚含玉知道她定是惦记着前几日在林中遇见的那棵蛇灵草，约莫着今日也该成熟了，也没多做阻拦。

“嗯，师傅放心，冉竹在山谷外布了很多机关，没有人能进来的。我正午之前就会回来的。”红衣少女有些抑制不住心底的兴奋，一眨眼留消失在了竹楼里。

“这孩子。”楚含玉摇摇头，楚黎暮这招摇的性格可谓是与生俱来的。她现在还记得四年前创建天玄阁时，那个十二岁的少女流露出的王者气息，让人打心底里臣服。

十六年了，弹指一挥间竟过了十六年了。十六年前，或许是天意，她采药时在山洞里发现了一个女婴，或是来自医者的仁心，或许真的是二十年的孤独让她太寂寞，她收养了这个女婴，收她为徒，教她医术，没想到，一转眼，过了十六年。

当年初遇她时，楚含玉就知道，她不是一个普通人，有人为保护她跳了崖，十六年间有好几拨的士兵下过那个悬崖，不过没有人生还，这几年可能是他们断定了她不会活着，所以再没来过。

从她救她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决定，这个女孩将是她唯一的亲人，不管将来会发生什么，她都是她的师傅。

楚含玉轻笑，回过了神，继续捣这瓦罐里的草药。

……

“怎么没有呢，我记得是在这里啊。”楚黎暮翻找着草丛。

“咦，原来在这啊。”楚黎暮终于发现了那棵蛇灵草，拿出随身携带的小铲子，小心翼翼的将它挖了出来。

抬头看了一眼高照的艳阳，快到正午了，得回家了，不然师傅该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