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三已经盯着距离自己一步之遥的女孩看了很久了,久到他身后的同伙恨不得踹他两脚——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色心不改!
薛三要是知道自己在同伴眼里是这样的,一定得大耳巴子扇上去,他薛三看上去像有恋童癖吗?虽然那女孩长得确实水灵,但他已经老了,正所谓“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这一想就想偏了,薛三终于被踹了一脚,他几乎像是被人从睡梦中惊醒似的,差点捂着腿蹦起来,好在这挤得密不透风的公交车里容不得他做这样“高难度”的动作,不过周围的小伙子也忍不住对他怒目而视。
薛三毫不在意地对这小伙子咧了咧嘴,满口大黄牙让那个年轻的小伙子皱了皱眉,却也没敢再对这个流里流气的大叔露出什么情绪。
薛三吓唬完了小白脸,才对身后的同伙使了个眼色,然后大大咧咧地往车后门挤过去。
晚上的公交车上本来就人多,薛三是个人高马大的汉子,这一挤,就引来了不少人的皱眉,但公交车本来就是这样,没钱坐小车,就得忍。
下一站很快就到了,薛三拉着不解的同伙下了车,回头往车上看了眼,那个小姑娘似乎还用剔透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薛三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才在同伙不满的质问中开了口:“车上那小姑娘不简单,你可小心了,别一个慌神儿被人剁了手!”
“剁手”这词还有典故,薛三和这同伙是扒手,以前他们一起偷的还有一个,但就因为偷了不该偷的人,最后被剁了手,后来回了乡下。
本来薛三这话,那同伙是绝对不信的,薛三车上看的那姑娘他也看见了,漂亮是挺漂亮,但就那身旧货市场一张毛爷爷能买几套的黑风衣,他并没放在心上。
不过和薛三在这里偷了这么多年,他也是打心眼里相信薛三的眼光的,他既然说了有问题,那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
薛三倒也没再管这同伙想明白没,他虽然长得很粗狂,但做事一向小心谨慎,车上那姑娘总共朝他看了三眼,每一眼都是在他刚要伸手的时候,他虽然也不大相信这姑娘是个高手,但他也不敢赌这是个巧合。
薛三把手□□空荡荡的口袋里,没再多想,京都这么大,大不了他以后都不坐这趟公交了,这姑娘十有□□都遇不上了!有时间想这些,还不如再扒一趟车去。
只是刚升起这个念头,薛三就仿佛看到了那双如水的眼睛正看着他,薛三苦恼地往自己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得,今儿还是早点回家睡觉吧,明儿一起来就把那姑娘忘了。”
薛三这里为孟鱼薇苦恼着,孟鱼薇却没把这个胡子拉碴的大汉放在心上,在公交车上她看到他准备对一个大娘下手,就轻轻瞟了他一样,没想到,这大汉就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瞬间就把手给缩了回去。
警觉性挺高——孟鱼薇给这大汉下了定义,就没想这事了。她没把这事和见义勇为拉上关系,也没想到什么拐角处报复事件之类的,她现在艺高人胆大,不仅能单挑几个成年男人,就是和特种兵对上也不在话下。
刚回到家里,孟小鱼就猛地扑上来:“姐,你这么晚还出去,就不怕我担心?”
孟鱼薇很想告诉弟弟,自己已经是“武林高手”,别说有危险了,她不出去“劫富济贫”已经很人道了,特别刚刚还“处理”了一个人渣。但想了想,还是没跟弟弟说。
说了自己突然修炼了内家功法,就要牵扯到重生和空间很多事情,这是她最重要的秘密,是不能跟任何人说的。
而且,她其实并没有刻意避开孟小鱼,小鱼的饮用水都被她换成了灵壶里的水,突然出现的兰花也一直没瞒着他,她身上的改变那么大,孟小鱼很清楚,却没有追问,因为在他心中,在乎的只有她本人而已。
孟鱼薇摸了摸弟弟的头,没多做解释。孟小鱼见姐姐出去一趟就把家里不见的兰花给拿回来了,心里也是疑惑不已,以前没觉得孟皎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啊?
坐在客厅的董玲玲也看到了孟鱼薇手里的兰花,她之前是没见过被女儿拿走的花,不过这会儿看到孟鱼薇抱着这样一盆漂亮的兰花回来,眼中的贪婪之色几乎要溢出来。
“你这么晚去哪儿了?是去你姐姐那里抢东西了吗?”董玲玲双眼盯着兰花,嘴里却说着不含好意的话。
“哪里的话?孟皎不小心拿了我的东西走,我担心她被别人当成小偷,这才急匆匆地出去,就是为了帮她,免得她拿这盆来历不明的花去让人说闲话。”孟鱼薇简直被继母这不分黑白的话给气笑了,开口也带着满满的嘲讽。
“这怎么就不是她的了?孟家的东西,就是我们家皎皎的!”
“嗬,感情我还真得在这花盆上把名字给刻上,要不然,就凭阿姨你这张黑的都能说成白的的嘴,我整个人都能被整成包身工了!”孟鱼薇把花盆小心地放在地上,对董玲玲说道。
“怎么说你阿姨的?你的礼貌呢薇薇?”听到孟鱼薇说出这种话,孟父终于忍不住了。
孟鱼薇低下头,半响才抬头对着沙发上坐着的两人笑了笑:“爸,你想怎么对这两个女人好,我都不在意,毕竟你是可以为了你的爱情付出生命的人,但你知道我是什么性格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