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胆带着唐三疯离开了宝地,再过三两天,那里将成为一片荒漠,她得重找一处藏身之地。一路上她时快时慢地走着,唐三疯在后面紧紧地跟着,不是摔倒就是晕倒,娇弱的好像个三岁的孩子。没办法,李大胆现在还离不开他,体内的毒素总得有这么一个容器来分流,她不能扔下他。有时候,扛着他,酷似扛着一只小猪崽儿;有时候拎着他,活像拎着一根小扫帚;更多的时候,她都是拖着他,毒还没解,总得省些力气,踉踉跄跄的,一只饿狼拖着一条死狗。 她依稀记得在远方有一个小小的村庄,便按照模糊的记忆往前找。一天又一天,天黑时走,天亮时停,唐三疯晕了又醒,醒了又晕,不知道过去多少日子,那村庄的轮廓总算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 这个村子极为隐蔽,建筑布局很不合理。常理来说,在这样的沙漠地区,理应把建筑抬高,防止沙尘掩埋,但这村子却是整个儿的都陷在地平线以下,除非居高临下,否则断然发现不了。 她一出现,就有村人吹响了号角,一群村民拿着长矛、铁铲、菜刀蜂拥而出,堵住了村口,其中大多都是年迈的老人。这群老人费力地关上村口的大门——两扇木头栅栏门——一脸紧张地望着她。蓦然,其中一个老太叫了一声:“是她,就是她,她又来了!”村民们顿时一阵嘈杂。 “对,我也想起来了,就是她没错!” “哦,是那个天杀的魔鬼,她又回来干什么!” “我今天就是死,也要为我的儿子报仇!” 不过一小会儿,全村的人都勃然大怒,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李大胆早就死了一百遍了。眼下,李大胆饥肠辘辘,虚弱的很,但也不是这些凡人能够撼动的,她稍一用力,那扇木头栅栏门就成了一堆粉末,大摇大摆地走进村子,无视了那些蝼蚁的谩骂和眼神,随便找了个房子便进去了。 这民房里也没什么值得一提的物件儿,无非就是穷苦村人的那套东西。一条破炕烧的极暖,上面铺着两床破被,一边的锅灶里煮着几个地瓜,看样子才五分熟,李大胆饿的不行,抓起一个就往嘴里塞,唐三疯也有样学样,伸手就去抓地瓜,不料开水guntang,立马烫成大猪蹄儿。李大胆可不怕这种程度的烫,一口一个地瓜,已经连吃了四个,虽只是塞塞牙缝,但聊胜于无,吃完这家再去下家便是。她没有忘记唐三疯,最后一个地瓜就是给他留的。她刚才已经看见他烫伤了手,所以便亲自替他捞起地瓜,她知道他的手有伤不能自己拿着吃,便亲自塞进他的嘴里喂喂他,这一塞真亲热,只听刺啦一声,我们唐三疯大宝贝儿的嘴啊,就给烫成了大猪嘴儿。 这功夫,外面的村人已经集结到这间房子的门口,他们可没给刚才那一下给吓傻,反倒因此红了眼,决心豁出性命和李大胆作对。 李大胆一开门,村人们发了疯,手上的武器齐刷刷地攻过来。但这对通灵境的武者,哪怕是重伤的通灵境武者,是毫无威胁的。她只是稍微运行了一下灵力,那些武器便全都碎了,一点也没被伤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