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人榜被评为冷颜羊脂通灵玉,芳华纵玉龙的顾候夫人,与顾姓一家子的男人吃完中秋宴,回房之后便早早躺下休息,却是如何也睡不着,待得半夜起来,披了那件雪色貂裘来到门外,夜凉如水,月照当空,几个身影从四下走出,皆是贴身丫鬟,一路快步紧随揽着夫人出了府。 储灵塔是仙帝遗迹,当时储灵塔遍布天下各界,皆以拥有此塔为荣,祥和繁盛。而此今,却沦落了上香祈福,便是香客也与日渐减少。 一路上悄无声息赶了十几里地,半夜无人,几个身形一纵一跃,来到储灵塔后处院落,这里密林幽静,夜间湿气颇重。 杞商姒不由紧了紧身上的貂裘,丫鬟退去,四下隐匿。 杞商姒曾是苗寨国公主,本该嫁入铧洲皇室成皇妃,是苗寨国一颗能落子生根的活棋,当年铧洲天下战乱,远嫁路途遭逢马苌道两军对垒,哀鸿遍野,还是铧洲辽东平南军大统领的顾珩动心起念,又值皇室内乱,后军阀割据各成势力,先皇驾崩,未曾落子已清盘,这位苗寨公主才变成了彻彻底底的死棋,不过这在当时属于秘闻,至今也无人知晓她此今的下落。 杞商姒驻足观望这个再熟悉不过的地方,每逢月初都会寥寥简从来这里上香祈福,每次跪在蒲团之上,望着那位仙逝近万年的仙帝雕像,一指望月的姿态似是在指明方向,是指的月亮还是指月的手,她不懂,但至少能暂时不去想那几个男人yin秽的目光,恶毒又冠冕堂皇的嘴脸。 所以习蒲静虑,那道仙人指路,是十几年来唯一能支撑她活下去的牵念。 一道人影出现在她的身前,待得他走进几步,月光正好打在他的脸庞,杞商姒嘴角微动,欲言又止。 杞商姒身前这个男人正是隐落尘。 隐落尘稍稍打量那一副绝世冷颜,平静笑道:“我很好奇,这样的尤物多少男人会跪死在你面前,可是你看上去却仿佛死人一般。” 隐落尘料到她丝毫不为所动,只是看着被貂裘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胸口的娇躯,那一抹白腻如羊脂美玉,他笑得如凉夜冷水,道:“我不知道你的身份,但我知道你恨顾珩,恨了十几年。” 杞商姒没有说话。 隐落尘的语气冷淡,可还是从袖口拿出一颗玉石来。 他道:“我知道你没心思要,但我说到做到,这块极针惜玉权当送与王妃,与没头没脑垂涎于你的三世子没有任何关系,不过,那小子是打心眼儿里喜欢着王妃,毕竟你不是他们的亲娘,啧啧,三十青娥的美妇却有这般妙龄的容颜,高贵的王妃啊,你知不知道这会让每个男人想想都要疯掉的?有多少男人拿着你的画像做着yin秽的事?” “无耻。” 杞商姒撇过脸儿去,似是不想在看那一副龌龊的嘴脸。 隐落尘也不在意,转到她身前,看着她低下去的眼帘,继续说道:“你确实很让我心动,你若是继续保持下去,我一定不会看腻。” 杞商姒抬眉看向他,冷淡问道:“这就是你捏我手的目的?” 隐落尘没有说话,不置可否。 杞商姒改为直视,盯着他轻声淡淡问道:“那你为什么在我手上写字?” 隐落尘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脸上表情一变,伸出大拇指,赞赏道:“我就知道美人儿能明白,这般聪慧如斯,又宛若天仙,最关键的是这天仙居然下凡了,实在费解,那老狐狸如何配得上你?虽然男人是都是胯下一根儿,但为什么你非要选他那根儿?” 杞商姒向来对夸赞不感冒,而对下流的男人最是鄙夷,但她现在对此却置若罔闻,依旧淡淡问道:“我若不明白,也不会决定过来。” 隐落尘轻声笑道:“果然识大体,既是这般,我也就不惹美人儿生气了。” 隐落尘停顿了一下,转过身去,余光瞥着四下密林。 “你的身脉有些特殊,我之前为寻定海仙峰所在,曾对铧洲南部略有了解,这应该是属于苗寨国的某种气脉,所以,我写上的那个字,也只有你能懂,而你现在能来,就说明你想让我带你离开。” 隐落尘的语气带着询问,转过身来看着气质高贵而没有一丝楚楚动人的顾候夫人。 隐落尘见她不说话,心中没有任何情绪,接着道:“十几年来,哪怕那个顾珩变成了废人,但你又能去哪?回苗寨国?从这到那至少三千里,还不算山地蛮夷。你便是想离开,却也不能离开。” “归海凤不知道你的身脉秘密,我可是知道,所以我可以带你离开,甚至是回你的家乡。” 杞商姒低下了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既然如此,你也要帮我做一件事。” ...... 青楼富家女,才生便有主。 倡妾不胜愁,结束下青楼。 青楼,原豪华精致的雅舍,曾作为豪门高户的代称,而现在,文风雅俗,成了无rou不欢男女情爱的勾栏。 归海对青楼的看法没有那么苛责,半夜,四下漆黑,楼台卷昧帘,内有灯光烛火,从外面看去竟是漆黑一片。 一处不失华贵的雅致内室,三个女人静默而坐,她们不是青楼倡妾,所做的事情也没有结束。随后一个男人推门而进,身后跟了一位雪色貂裘的贵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