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潇潇晚风凉。 近两天儿的雨一直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好在临近蔚江,终于登上了黑夜看不清真容只有轮廓影子如沧澜海兽一般的大船,这才换了换快要令人发霉的心情。 登船的人还不少,人影淅淅索索一阵热闹,大概看去少说有千人之数,饭罢过后,周车劳顿,月贞的俏脸儿带着些许憔悴,隐落尘与归海凤闲聊几句便回了房。 期间寻着归海凤特意安排的房间,一顿七拐八拐,月贞的脸色越加苍白难看,隐落尘见状将她拦腰抱起,稍一碰触才察觉她来了月事而并非晕船,当下快步推门,没心思欣赏房间别具一格的雅致布局。 待得为她疏通气血之后,月贞脸色好转许多,几日马车颠簸,除了贴在隐落尘怀中睡觉,就是草草吃些便食,偶尔打搅下一直入定的隐落尘,惹来他不温不火的几句言语,便没了下文,只能百无聊赖的观望车外千篇一律的秋雨萧瑟,这种给她希望又点到即止的态度,让她的心情更加忐忑,怀揣着些许对未来的迷茫和眼神中几分强撑的无力倔强,几天下来似是憋了好多心头话。 楼船的客房空间很大,除了各种常见的红木家具,便是如烛火却不曾摇曳的灯石,照出温馨的暖色调,大方得体的浴盆盛满了热水,底部铺着一层奇异发亮类似鹅卵的彩石,在这些奇特的舒适环境下,隐落尘才察觉到自己的劳累疲惫,虽说是彻底转化了虹贯三重武境功力,但几日下来被五爷围追堵截,再加上几件匪夷所思的怪事,身上的伤疤不仅好不透彻,心力也有所低迷,对于一心想要重登天道开化,至少也要在尽快步入多极真境的他来说,这不是个好现象,复杂的思绪令他再也不能静心修定,只想暂时忘却调整一番。 浴盆中,宽衣解带后露出白皙如美玉的酮体和脸上的羞涩红晕,月贞似是想要彻底放松隐落尘的身心,只为他的男人展现妻子一般的柔情。看着月贞轻轻拨弄水花侍浴,隐落尘脸上没有以往的色胚模样,这些时日以来,他的心性似是比在中洲边疆经历的杀伐转变更快。 一番没有任何挑弄的鸳鸯戏水之后,夜已深,床榻之上绣被之下的月贞轻轻依偎,望着隐落尘的脸庞,眼神似有期许。 良久,隐落尘似是想到什么来,故作轻松语气,问道:“美人儿,咱俩可也说道些床头的悄悄话,可好?” 月贞脸色一喜,甜腻腻道:“好。” 隐落尘笑问道:“即是跟了我,你可后悔?” 月贞眼神闪动,似是猜不到他的心思,摇头道:“我不后悔。” 隐落尘早料到她会这么说,捏着她的脸儿,接着道:“即便后悔,我如何能把你丢下?别人怎么做我管不着,对于一夜鱼水的女人,我隐落尘做不来那事儿。” 月贞心中一紧,幽怨道:“那你还几次就要离去,若不是我以死相逼,怕是你早就甩脱我这个累赘了。” 隐落尘笑道:“累赘说得好,对我来说你确实是个累赘,我岂能真走?便是要你自己做个选择,又岂能逼你不成?如若不然,跟着我凶险万分,指不定哪天咱俩谁死一个,我可不愿看到生死别离,若是你现在反悔,我定能给你安排个好去处,日后也能去看你几眼,再亲热一番,岂不美哉?” 月贞脸色一红,她在犹豫是否要说出心里话,但终究还是忍住。 她只是问道:“不说这个,可陪我说说别的?” 隐落尘道:“美人儿想听那一段儿?” 月贞道:“从头说起。” 隐落尘惊讶的‘嗯?’了一声,板着脸问道:“那岂不要说到天亮去?一直动口不动手,我可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