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朝云,你别欺人太甚,你现在是得到宫主赏识,飞黄腾达了,可你别忘了,当初你潜入云雨阁偷看秘籍,被镇阁长老发现,如果不是我为你求情,你早被废掉武功,逐出巫山派了,哪里还有如今的呼风唤雨,权势熏天。”白衣男人怒道。 “宋师兄当初是帮过小妹,这点小妹永远铭记于心,但宋师兄对小妹打的什么主意,小妹也是心知肚明。若非念着当年那点恩情,在你搞大宫主身边侍女肚子的时候,我也不会腆着脸去向宫主求情,为此还受到宫主责罚,禁足半年,硬生生错过了剑阁诗会,让峨眉派的凌云志独占鳌头。这届剑阁诗会的冠军奖品是一枚襄王神玉,能使人在虚幻与真实之间来去自如,如果我得到了它,也就不会在冲击瓶颈时走火入魔,跌落境界,所有这一切可都要拜宋师兄你所赐。”巫朝云耿耿于怀地说。 宋师兄被说到痛处,立即像霜打的茄子,垂头丧气,一言不发。 两人沉默了一小会儿,巫朝云再次开口说:“这次来越国,小妹谢绝了宫主推荐的其他人选,指名点姓让宋师兄陪同,是因为小妹十分清楚,虽然小妹不喜欢宋师兄,宋师兄也看不顺眼小妹,但小妹最信得过的还是宋师兄,宋师兄最信得过的也还是小妹,只要小妹在一天,就能保宋师兄一天,如果哪天小妹出现什么意外,以宫主睚眦必报、眼里揉不下沙子的性格,宋师兄怕是难免被秋后算账。所以宋师兄就算拼了性命,也得保小妹周全。” 宋师兄哼哼说道:“你如果遇到危险,我当然会不顾一切保你周全,但你好端端的,让我去和人拼命,未免太不厚道。” “我怎么可能好端端的呢,我若是好端端的,就不会来千里迢迢来江南寻那‘海日生残夜’的奇观了。我们巫山的云海美则美矣,但是湿气太重,雾气太浓,容易惑人心志,我就是观想巫山云海太久,沉迷于幻觉而无法自拔。宫主说,云海遇日出而散,但我们平素所看到的日出,并不是真正的朝日,真正的朝日从无边无际的漫漫长夜中孕育,从苍茫辽阔的东海之极升起,它所投出的第一缕阳光,能终结黑暗,带来光明,驱散幻象,照亮乾坤,我只有观想到了它,才有可能破除幻觉,祛除心魔,甚至更进一步,领悟到《云雨梦典》所描述的‘非真非幻、似真似幻、亦真亦幻’的境界。”巫朝云说。 “你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还有原先的几分实力?”宋师兄问。 “我?”巫朝云顿了一顿,玩味地说,“我也不知道。” 宋师兄心有不甘,还想再问,巫朝云却扭头看向岸上众人的方向,抢先说:“那边有几位修剑士,境界还不错,我观他们头顶浮现的剑气以清丽温婉为主,想必是江南本地人。我们远道而来,不去拜访一下东道主,未免太过失礼。” 宋师兄往岸上瞥了一眼,气愤地说:“一群隔岸观火、见死不救的小人,见他们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