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裙女子明娴说:“神韵是有一些,不过动作一慢,节奏全无,而无论是李太白的词,还是杨贵妃的舞蹈,亦或是公孙大娘的剑术,都尤其注重节奏,没了节奏,就充其量只是剑cao,离真正的剑法差之远矣。法度法度,没有度又谈何法?” 李长歌恼了,把长剑往甲板上一插,向众女拱手道:“小弟才疏学浅,污了几位师姐眼睛,剑还给几位师姐,还请你们自己来表演真正的剑法吧。”。他把“表演”两个字咬得很重,也不知是出于什么用意。 红袖女子明姝“格格”笑了起来,伸手在李长歌脸上用力捏了一把,调笑道:“没想到这位小师弟长着白白净净,却是个雷公脾气。” 李长歌傲然道:“‘宣父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小弟拜入云鹤宗不过几个月,尚未来及学会真本事,几位师姐欺我年少力卑,就不怕有朝一日羞红了脸?” “你年龄虽小,口气却不小,不过刚入门的弟子我们见多了,个个雄心壮志,总觉得自己日后能笑傲群雄,激荡风云,做人人敬仰的大豪杰,可是又有几人能打出来,绝大部分还不是都泯然众人?你又是从哪来的自信?”黄裳女子明瑜说。 李长歌脱口说道:“就凭我……”话到一半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想好说什么。 “就凭你什么?”明姝笑着问,其他几女也都用促狭的目光看着他。 “就凭我……就凭……”李长歌血气冲上脑门,竟然说,“孔夫子说,‘北辰居其所而众星拱之’,如果我不是注定要成为大豪杰的人,你们为何像众星捧月般地围着我?” 众女一脸惊愕,她们从未想到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我们之所以围着你,是因为刚才在看你表演剑法。”红袖女子明姝说。 李长歌反正也豁出去了,继续振振有词道。“可我已经表演完了,但你们不仅没有散开,反而越围越紧,就像臣子朝拜帝王一样,这不正说明你们内心深处已经把我当成了一位盖世大英雄吗?” “梦岚师妹,他真的是云鹤宗的小师弟吗?”绿裙女子明娴掉头问云梦岚。 云梦岚黑着脸说:“他是我在路上捡的,我和他不熟。” “路上捡的,还教他绝世剑法‘云裳花露剑’?”紫衣女子明仪明知故问。 云梦岚脸上结着霜,眼里喷着火,恨不得冲上去把李长歌活活掐死。 黄裳女子明瑜最是精灵古怪,眨着眼睛对李长歌说:“你刚才说的都是真心话?” “那是当然。”李长歌说。 “你真的认为你将来会成为一个大英雄?”黄裳女子明瑜继续问。 “没错。”李长歌说。 “所以你就对我们的簇拥受之坦然?”黄裳女子明瑜再问。 李长歌感觉有些不对劲,但仍硬着头皮说:“是的。” 黄裳女子明瑜拍着手掌说:“那好,我们几个人这次浣纱诗会就以你为首,凡事由你出面,随你决断,如何?” “这……”李长歌一下子愣住了,他打死也想不到对方会想出这么个毒计,还真是“最毒妇人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