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家释教有言称芸芸众生所安居乐业辛勤耕耘的世界为“五浊恶世”,而佛陀便是因此而成就大无上宏愿,化诸法空相为无相,无欲无求普渡众生。 虽有往自己脸面上贴金的嫌疑,但是释教高德大圣也并非泛泛之辈,自释迦族太子顿悟飞升之日起,释教学说便遍地开花,其中尤以西芦地域信徒最为众多昌荣。释教后人子弟也多天资聪颖或天纵奇才之辈。每出现一位往往惊艳世人。也吸引更多的市井百姓顶礼膜拜,虔诚祷告。 若说当今之世,慧根不凡者或可不少,但勘悟性空者却是少了不止一截——虽然也不是没有人或僧众一朝顿悟之例。 约莫是为了与释教“五浊恶世”一说暗暗契合,西芦一座僧众众多香客来往虔诚焚香络绎不绝的寺庙所坐落的山脉也被命名为“五浊山”。 五浊山上的寺庙便是被天下僧侣视为圣地的珈蓝寺。 珈蓝寺里的三问上师便是当世释教勘悟一道中的巨擘。 盘坐在老柳树下的一个蒲团上的老僧正盯着远处的天边怔怔出神,此时若是僧侣寺众看到这一幕景象,就一定以为老僧陷入顿悟之中了,之后就闭嘴噤声护守四方,直到顿悟结束。不用多言,如今释教之中能享受到如此优待的人五指可数,甚至可以直接确定眼前人身份是三问上人无疑。 三问上人俗家本名早已不记得,只是凭借小莲花论道向人生求索了三问而得此称。 尽快有多快?稍后有多后?永远有多远? 此三问一出,珈蓝寺便更加香火鼎盛起来。 而三问上人此刻表情可是有几分萧索意味,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 “砰!” 一道人影自云海天边直直落下,正巧落在三问上人面前的蒲团上,摔的个惨不忍睹。 三问上人嘴里连连念起“阿弥陀佛……阿弥陀佛。”的禅语,却不见手底下有任何动作。 来人身穿蓝色僧袍,只是这袍子此刻确实是不堪了一些,旧的发白。 “哎呦,我的头……好痛,哦,还在,我佛慈悲;我的手……我的腰……我的脚……哦哦哦,都还在,我佛慈悲,我佛慈悲,我佛慈悲。”双手合十,连唱三句“我佛慈悲”。然后接着怒气冲冲地道:“哼,老和尚,怎么不接着我咧,啊?哼。” 三问上人摸了摸自己的光头,露出个慈祥的笑容,笑骂道:“四心啊,见着师兄还不问好么?按照寺律……嗯,那就罚你抄写一千遍柯严经罢。” 名叫“四心”的小和尚听到如此言语,立马破口大骂起来:“老和尚,不知羞。”说着还做个鬼脸,“就知道拿辈分欺负人,要按辈分来说,你管我哥‘五戒’还要称他为小师叔祖呢,那么你小师叔祖的弟弟你该管他叫什么?”说完袖袍一甩,负手背对着三问上人立在蒲团上。 三问上人也不羞恼,呵呵呵地笑了起来,说道:“师弟有所不知,这个问题你却是该去找小师叔祖探讨探讨。可是约莫小师叔祖也不知道的罢,要不然也不会在你才落地片刻之前一飞冲天才是啊。” “啊?” 四心小和尚疑问陡起,忙不迭地讨好起来他所谓的师兄三问上人。就连四心平日里最不屑称呼的“师兄”二字也连珠般的从他的嘴里冒了出来。 当然,与此同时四心心里暗暗咒骂的言语却是后话,此刻不做多叙。 身为师兄却毫无师兄觉悟的三问笑道:“想必此刻小师叔祖该是安全着陆了罢,嗯。” 小和尚安静地等待着下文。 三问不语。 久久。 早已经绕到三问上人身后捶背的四心猛地大力捶打了下去,害的三问上人好一阵咳嗽。四心不管这些,大骂道:“老秃驴,到底落在哪里了,快说。” 三问上人嘀咕了几句:“怪不得佛心十足,悟性不够,果真是欲望太多,太杂。”之类的言语。然后不紧不慢的说道:“大概是中州,天下第一城,日耀城。” “哼,佛法无边,走。” 四心小和尚也不理会三问上人,自顾自的结印施法。 只见霎时间云雾缭绕,待的云雾散去,人亦不见踪影。 三问上人望着此景,笑了笑,喃喃道:“有此兄弟二人,释教可兴矣。” 三问上人自怀中拿出来一朵破败凋零的花儿来,然后闭目养神,片刻之后只见花儿竞变得生机勃勃。 …… 中州地域,日耀城,黄鹤楼处。 “砰”地一声,皇甫喻蛮那包含剑意的磅礴剑气随着一声绵延不断的“啊”与天边来人砰然交接。 黄鹤楼里变得静谧起来。楼中,皇甫喻蛮与皇甫韵涵两人依旧站定,刘西西还是一副吃惊的模样,脚边打碎的酒坛子也不理睬。 狄小云还在睡觉,鼾声如雷。 一飞冲天转而垂直落地的名为五戒的小和尚躺在狄小云脚下的桌子腿旁边,抽搐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