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甘的血流了一地,他看着被死猪般丢在角落里的两具尸体,以及尸体的喉间那一枚深深扎入的钢钉,咧开大嘴,朝骆阳笑了笑。
那意思很明显——与你抬手杀人相比,我买买‘粉’算什么?
骆阳懒得跟他争辩,四处打量着,想找寻可以止血之物。
就在这时,阿甘看到了从床边战战兢兢爬起的安娜。
她穿着一件男士的外套,她的胸前,还有两个五指清晰的手印,正是骆阳刚在在自己的外套里摸钢钉时,留下的手汗掌印……
“她是谁?!”
阿甘立即警惕了起来。
骆阳无奈地说道:“她叫安娜……她不会说话!”
骆阳指了指自己的喉咙部位,却并没有说出‘哑巴’二字。
安娜虽不会说话,可她只哑不聋,她能听得到声音!骆阳不想说出‘哑巴’二字,她敏感而脆弱,骆阳不想刺痛她!
“我也不知道她是谁,或许……她是阮天闵的女儿或者别的什么亲人!”骆阳道。
“不!阮天闵没有女儿!”阿甘很肯定地说道:“而且,据说所知,他的亲人都不在y国,更不在康巴——他的三个老婆、四个儿子和孙子孙女,几年前就被他送到瑞士去了!”
阿甘虽受了重伤,坐在地上,背靠着床板,可他手中的枪始终没有放下,此刻,他紧了紧手中的枪柄。
“炭头,别乱来!”
骆阳皱眉说道,这些毒枭的性格,他恨了解!
他们整天在生死之间徘徊,性格乖张,杀人如麻,他们的意识之中,根本没有正义与邪恶之分,做事全凭自己的一时喜好,心情好时,随便给路边的乞丐丢上几千甚至几万的美金,心情不好时,则随手杀人!
老子想干啥就干啥,谁都别惹我——这就是他们的世界观!
“她很可疑,我信不过她!”阿甘说道。
“我相信她!人的眼睛是不会撒谎的,她是个好人……”骆阳说道。
其实,骆阳完全就是在瞎说,他根本就没仔细看过安娜的眼睛——她的眼睛太美,骆阳不敢直视,更不敢与她对视,生怕自己的眼神、自己的灵魂被她的美瞳勾进去!
阿甘看了骆阳一眼,似还想说些什么,见骆阳表情坚决,便颓然的松开了手枪!
安娜缓缓走了过来,蹲下身,玉手朝阿甘的伤口处伸去。
“干什么?!”
阿甘警觉地吼道。
安娜从地上拾起纸和笔,写道:我做过外科医生,相信我!
骆阳看了她一眼,对阿甘说道:“我知道你不信任她,但你应该相信我!”
骆阳的意思很明白——我信得过她,如果你相信我,那你就该相信她!
这是一等于二,二等于三,所以一也必须等于三的应用题!
阿甘呲着牙,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口,目露犹豫之色,可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
打火机、小匕首、房间内的缝衣针和棉线,再加上被阿甘咬在嘴里的电视遥控器……
简单的几件东西,便成了安娜的外科手术工具!
打火机是骆阳的,小匕首是阿甘随身携带的,而缝衣针和缝衣的棉线,不知道是房间里的,还是安娜自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