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伤天和?高原一战阵亡八万将士,此一战乃是吐蕃埋伏偷袭,他们一边派人求和,一边杀戮将士,其狼子野心天下皆知。若是与他们议和八万阵亡的将士不答应,大唐的百姓不答应,议和有伤风民心才是真的。左仆射您说是不是?” 主战派一个官员跳出来厉声的说着,末了还阴阳怪气的问着长孙无忌,此人同样是一个小官员,主战派这次是逮着长孙无忌就不放了。 “本官与你辩论,你扯上左仆射是何意思?看不起本官吗?” 主和派的官员立刻就怒了,他本来就是站出来挡箭的,那能让主战派揪着长孙无忌不放? “下官岂敢?只是大唐从来没有在这样的情况下议和的,吐蕃百姓为了刺杀陛下杀了他们的使臣,而我大唐百姓也是愤怒的击杀议和官员。两国百姓已然是不死不休,吐蕃也在苟延残喘,所以下官想不明白这种情况下左仆射为何主张议和?难道是要给吐蕃卷土重来的机会? 下官读史书时常常能读到这样的内容,国家将灭亡时,拿重金收买敌国重臣,这样就可以议和,待卧薪尝胆几十年后便可以一雪前耻了。这书中的内容与眼前的情景何等相似啊!” 读书人笔是刀唇舌那是利箭,撕开脸皮后毫不留情的揣测长孙无忌收了吐蕃的重礼。 许多人脸色都变了,这是摆明车马跟长孙无忌这个新上任的左仆射过不去啊! 而长孙无忌由始至终都没有过情绪起伏,这等小人物没由来的指责,他若去接话岂不是显得他很心虚? “臣家资何等丰厚,哪里需要受贿?莫说吐蕃没有贿赂臣,便是他们想贿赂臣也看不上他们那点东西。请陛下为臣主持公道!” 长孙无忌笑笑的说着,开国这批人跟着蔡聪开辟南方,开辟扶桑那个不是富得流油?他这样说但也有几分说服力。 李承乾正想安抚他两句,没想到许敬宗这时候站出来说道:“左仆射这样说下官就觉得不对了。虽然长孙家不愁吃喝,但要说家资丰厚未免自欺欺人了吧?” “许敬宗,你这是何意?” 长孙无忌淡淡的说着,当年那个在太原任由他宰割的破落官员,如今成长的让他无法轻视了。 “呵呵,下官可是知道的,这十年来南方跟扶桑的分利越来越少,而长孙家这十年来不论是经商还是购买船队出海都是血亏的,大量的钱财砸进去连水花都没有看到,加上长孙冲郎君用钱无度,这长孙家早就成了个空壳子了,哪有什么丰厚家资?” 许敬宗笑吟吟的看着长孙无忌,能看到这个大人物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的,他就觉得特别舒爽。 “胡说八道,我长孙家家资几何连本官都不得而知,你又是如何知晓的?如此恶意构害本官,即便你是户部尚书,本官也不能与你善罢甘休。” 长孙无忌的声音不自主的提高了一点点,这样心虚的表现让他想抽自己耳光。 “呵呵,这又怎么成了构害?当年下官接手太原,左仆射派人将我架空,不但大肆的抢夺各种秘方,还极尽羞辱之能的嘲笑下官。 下官跟着安国王的这些年没有学到太多东西,但是有句话记得很清楚,叫报仇从早到晚,这些年抢了长孙家的生意还请左仆射不要见怪。” 许敬宗解气的说着,脸上全是舒坦的神色,这句话他早就想对长孙无忌说了,让他知道不要以为自己是蔡聪的狗便可以随意羞辱。 “你…是你,这些年是你在跟我长孙家过不去?” 长孙无忌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钱财的亏损他经受的起,可这些年来被人玩弄与鼓掌的闷气却是怎么也忍受不了。 他之前以为是蔡聪在跟他过不去,那就只能忍住了,却想不到居然是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这叫他如何忍受? “自然是下官,您怕是忘记了,这许杰是我表侄,你长孙家获利多少我是一清二楚,您这些年的亏损是我一手造成的,我更加的清楚亏损了多少,所以说长孙家的家资多少,下官比你家账房还清楚。” “老夫记住你了,此事绝不许你罢休。” 看着许敬宗那得意洋洋的表情,长孙无忌没有再去反驳,而是狠狠瞪了他一眼,随后放下一句狠话。 只是他忘记了这不是在私下里,两人间的对话是当着满朝文武跟皇帝的面前说的。 所有人都吃惊的看着两人,这等龌蹉的事又怎么能公开说出来呢? “都是朕的好臣子啊!朕让你们商议军国大事,你们反而将这等龌蹉事摆出来说,真觉得朕舍不得收拾你们吗?” 李承乾阴沉的话让长孙无忌打了个激灵,自己这是鬼迷心窍了,方才哪方话岂不是承认自己家底早就空了? “陛下息怒,臣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