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你们了。”我将手中的羊皮卷递给了贝纳,他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情绪一闪而过,我看不清晰。
见贝纳半天没有接过我手中的羊皮卷,他身旁的佣兵冲我笑了一下,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终于回过神来,一边接过羊皮卷,一边有些尴尬的向我道歉:“抱歉,我刚才在思考应该走哪条路回东大陆比较好。”
“……因为,我感觉你的体能不是很好。”他斟酌了一番,看向我的眼睛,样子十分诚恳。
体能上的弱势,我自己很清楚。就算他不说出来,不摆出这副忠厚可靠的模样,我也会提出并拜托他们走相对好走一些的路。
不过……这个叫贝纳的男人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推断出我的体能情况,并加以照顾,还是很让人心情愉快的。也许,我那一千马克币并没有白花。
“的确不是很好。”我干脆的点了点头。
他似乎没有料到我会如此坦诚,愣了一下,随即唇边绽开笑意:“我知道了,剩下的就交给我们吧。”说着,他把手中的羊皮卷塞进了包裹里,然后示意我走在他们中间的位置。
卢塞城的城门缓缓的打开,巨大的城门被拖动,发出了沉闷的响声,土黄色的大道一直延伸到远方,我看到远处此起彼伏的山脉和丘陵,看到缓缓爬升的太阳,和它正在散发着的金色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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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东大陆的路上,我们遭遇了几伙流匪,但是战刃的这几位雇佣兵都是十分强大的斗士,在他们的保驾护航之下,倒也没出什么大乱子。
只是我如今穿的法师长袍太过累赘,在行走奔跑的时候不如他们紧身的衣裤来得方便,这样一来,难免会拖他们的后腿,在贝纳因为保护我而被割伤右臂之后,我决定去购买一些像他们那样的衣服。
“你愿意穿这样的衣服?”贝纳他们似乎对我的决定十分惊讶。
我有些不明所以:“对。”
不过现在暂时不可能,我们今天没能赶到下一个城镇,只能在河边露宿,自然……也没有地方可以让我去买。
看到贝纳被绷带绑住的手臂上渗出了血,我蹲了下去,伸手将他的绷带拆开。
在我靠近的一瞬间,我看到贝纳身上的肌肉一下子紧绷起来,但很快又放松了下来。
我看了他一眼,然后在手中凝聚出淡绿色的元素团,把它靠近贝纳被割伤的地方。
贝纳轻轻抬起了手臂,让元素团能够更好的包裹住他的伤口,一边呐呐的道谢:“……谢……谢谢。”
我有些感慨,像贝纳他们这样的人,不愧是优秀的雇佣兵啊。就算看到我手上是代表治疗系魔法的淡绿色元素团,都会在我接近的第一时间,做出这么强烈的,类似反抗的反应。
“你是治疗系魔法师?”
疗伤完毕,贝纳开始跟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恩。”我把五指合拢,将手中的元素团捏散,然后掬起一捧水,慢条斯理的把手中沾染到的血迹清洗干净。
“你可真是个奇怪的魔法师。”贝纳冲我笑笑:“我还以为,魔法师都应该跟佣兵团里面的那些家伙一样。”
我和那些魔法师有什么不同吗?
我仔细想了想,问:“你是指……我打算穿像你们这样的衣服很奇怪?”
“啊……恩……”贝纳往后躺在了草地上,两条结实的手臂交叉着放在脑后。我侧过头来看向他,他的身体虽然修长矫健,充满了生命力,但是人却显得十分有阅历,并不是那种年轻气盛的小伙子。此刻月辉倾洒,他沐浴在月光之下,整个人如同大理石镌刻而成的雕像。
“魔法师一般都对法师长袍很有执念吧……”他的声音传来:“那毕竟代表了魔法师的荣耀。”
荣耀?
我倒是不知道。
在北方森林中生活了三年,每三个月,赫柏法师便会给我一件新的法师长袍。可她从来没有跟我提起过“法师长袍象征着法师的荣耀”这种东西。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