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于莎莎被一阵翻腾的声音吵醒,她强睁开眼睛,看见林景阳在翻找着什么,故作撩人地说,“别劫财了,先劫个色?” 林景阳此时已经穿戴整齐,手里拿着刚找到的车钥匙,上前拍了拍于莎莎的脸,“大色狼快醒醒吧,出事了。” “什么啊?”于莎莎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 “刚才妈接了个电话,说你小舅妈进医院了,现在他们已经先走了,你也快点啊。”林景阳把于莎莎拽起来,从行李箱里随意拿出几件衣服递给于莎莎。 “她怎么进医院了?”于莎莎依然不紧不慢,手里拿着衣服,却还是没有穿。 “不知道啊,快点吧。”林景阳有些担忧,“但是看咱妈脸色挺不好的。” 于莎莎依旧慢吞吞地,刷牙洗脸还化了个妆,出门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 来到医院时,张木子也在,手里拿着一束白菊花,旁边站着表情尴尬的白臻。 于莎莎上前拉住张木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木子还没说话,张漫便抢着说,“木子你也真是的,秦月怎么惹到你了,你怎么把她打成那样了?” 于莎莎瞠目结舌,“你说啥?是……木子……把她打进医院了?” “可不是嘛。”张漫语气依旧焦急,“肋骨断了一根呢,刚才我看了,那脸肿的,跟猪八戒似的。” 于莎莎听到这,差点乐出来,她看着张木子那瘦弱的样子,阴阳怪气地说,“你战斗力挺强的嘛。” 张木子没说话,白臻这时候才明白过来,那她后背的伤,想必是拜她那个小舅妈所赐。 两个人说了一会话,张漫催促着张木子进病房去看看,还叮嘱道张麓也在,让她小心。 张木子“嗯”了一声,又看了一眼白臻,他马上会意,轻轻拍拍张木子的肩膀,“我陪你去。” 于莎莎怕大家再出什么事,便拉着林景阳也跟着进去。 推开病房的门,里面只有张麓和张念梓,张木子有些楞,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舅舅,小舅妈,我们来看你了。”于莎莎把临时买的东西放到一边,附在张木子的耳边,“我看你爸脸色不太好,你说两句软话啊。” “木子啊,”张麓抬眼看着张木子,“你来了。” 听到张麓这样说,张木子心里有些不好受,虽然她不承认,但是父亲叫她的那一瞬间,她真的很想哭。 病床上的秦月只是微笑着,“老公啊,你看木子都来跟我道歉了,你就原谅她吧。” 这声“老公”太过刺耳了,于莎莎看着张木子的脸,原本忧伤歉疚的模样霎时消失,转而挂上一抹微笑,“可对不起啊,我真不知道自己能下手这么重,要是知道,我应该再给你两脚。” “木子!”于莎莎低声提醒,冲她使眼色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此时秦月的脸开始变得难看,咬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张木子上前来,把手里的花拿出来,“这也没什么好送的,早晨出来得匆忙,在花店刚买的,是不挺好看的?” “行了,木子。”白臻伸手想拦住张木子,却没有得到她的理会,她轻笑了两声,“真是不知道您喜欢什么,要是知道,我就买了,人家花店的人听说我今天要去上坟,特意选的呢,你还不喜欢,真是的……” 话音未落,一个耳光结结实实打在张木子的脸上,她只觉得脑袋嗡嗡直响,从小到大,张麓从未打过张木子一下,今天,却因为秦月,对她下这么重的手。 张木子吸了吸鼻子,手捂在脸上,表情似笑非笑,“看来,我自始至终,都高估了我在您心中的地位了,四年前这样,四年后也是这样。” 接下来,让于莎莎更难以置信的事情发生了,白臻上前搂住张木子,然后捡起那束花,摔在了秦月的脸上。 他依旧眼神温柔,淡淡地说,“叔叔,您以后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也不要想着从我这里套出木子的任何事了,更不要说什么木子是您最爱的女儿这种话了,您这一巴掌,我们都看清楚了。” 说完,他揽着张木子的肩膀,就往外走,却不小心碰到她后背疼痛的地方,张木子“哎呦”了一声,白臻转过身,对张麓说,“忘了跟您说,昨天木子也受伤了。” 于莎莎紧紧抓着林景阳,此时她已经呆住了,不知道说什么好。 待木子出去,张麓才缓缓地说,“我已经对不起木子他们了,不能再对不起现在的家了……” 气氛已经足够尴尬了,于莎莎也打算告辞,张麓嘱咐她已经要带张木子看看耳朵,然后目光呆滞地看向窗外。 于莎莎点点头,眼神扫到秦月时,感觉她好像笑了,是那种jian计得逞,不怀好意的样子。 出了病房,张木子已经不见了,张漫说白臻已经带她去看耳朵了,让林景阳他们也回家吧,没多大事。 一路上,于莎莎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剧情里难以自拔,“白臻刚才真是太帅了!” 林景阳偏着头看着她,“我觉得你那个表姐才是刷新了我对她的印象。” “你说木子吗?”于莎莎扭着手指,“的确是啊,她很少生气的,遇到事情,她可是比谁都淡定的。” “不过你那个小舅妈挺行啊,蛮有手段的。”林景阳勾起嘴角,“苦rou计使得不错。” “你看出来了?”于莎莎有些奇怪地看着他,“我以为你们男的都吃这一套呢。” “呵,”林景阳轻笑,“不过要是你的话,这一套我还是吃的。” “油嘴滑舌!”于莎莎怪嗲地叫了一声,两个人驶回于家,收拾收拾东西,过两天准备和林景阳回老家。 与此同时的张木子,正在龇牙咧嘴地接受医生的检查。 “她怎么样了?”白臻有些担心地问。 医生面目表情,“初步断定,鼓膜穿孔。” “什么?”张木子腾地站起来,“我……不会聋了吧?” 医生被她这一下逗笑了,“没什么事,回去上点药,不出一个月就好了。” “哦,那就好。”张木子看向白臻,“不会聋了就好。” 医生用眼睛扫了扫白臻,“年纪轻轻怎么下手这么狠,看你文质彬彬的,怎么还打你女朋友啊?” “啊?”白臻被这没头没脑的批评弄懵了,“这……不是我打的啊。” “好了好了,你们这样的我见得多了。”医生龙飞凤舞地写着药单,然后吩咐他们去取药。 等上完药,白臻便驱车送张木子回去,张木子看着他,想了半天,才问道,“我……我爸找过你?” “嗯。”白臻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指了指后座,“给你的。” 张木子拿过来,是熬制的黑豆浆。“我早晨打的,本来想给你送过去,没想到先被叫到了医院。” “别想扯开话题,快说,我爸什么时候联系你的?”张木子像是质问他一般。 “就是我奶奶80大寿的时候,他看见我跟你在一块,就联系起来的。”白臻慢条斯理地说,看着应该不是撒谎。 “那天我没见到我爸啊。”木子更加奇怪,“我以为他没来呢。” “我知道你看到你爸会不开心,特意支开你,没让你们碰见。”白臻说完,拐了个弯,说了声“到了。” 张木子向外面看看,“你怎么把我送回家了,送我去仁德医院啊。” “你都这样了,还上班呢?”白臻笑了笑,“快回家休息休息,我着急上班去呢。” “哦,好吧。”张木子说着,开始解安全带,却怎么也解不开了。 “你这后背伤了,手怎么回事?”白臻侧过身,帮她解安全带,两个人此时距离暧昧,张木子感觉怪怪的。 “这不就好了。”白臻说着抬起头,恰好对上张木子的脸,不知怎么,两个人都脸红起来。 还是白臻先缓过神来,赶紧坐好,故作淡定地说,“好了,回去好好休息。” “嗯,好。”张木子点点头,便下了车。 —— 于莎莎这时候正跟林景阳收拾着东西,她问林景阳,“你说男的都会禁不住诱惑吗?” “你什么意思?”林景阳知道,她一定还沉浸在刚才的事中。 “我小时候,舅舅舅妈感情特别好,比我爸妈还好,谁知道,居然……”于莎莎叹了一口气,“我以前觉得木子特幸福,现在看来,什么事都会变的。” “感情这种东西,不是用眼睛看的。”林景阳把衣服塞进行李箱,压了压,“你忘了有一句话,叫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用在感情上,也是可以的。” “那我们呢?”于莎莎帮他扣住行李箱,立在一边。 林景阳揽住她的腰,“我们啊?应该可以说是故剑情深了吧。” “当时你不是说你语文不好吗?”于莎莎靠在他怀里,“是不骗我的?” “我那叫藏拙。”林景阳回头吻了吻她的额头,“现在你知道我想干嘛吗?” “干嘛?” “和你巫山云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