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纪却猜透了她的心思,其实如今怀瑾醒了,再坦诚相向,别说怀瑾,就连自己也颇觉尴尬,“你自己可以吗?我去里间再收拾一下。”
怀瑾点了点头。
等真纪出来,怀瑾已经一切妥当,端端地坐在榻尾,听见声响,便抬头看着她,随即绽出一抹微笑,竟和她几天前踏进这老宅时看上去无异。
“真纪小姐,我们走吧。”
真纪呆立了片刻,榻上端坐着的这个女军官,不再是这几天柔弱无助地晕睡在这榻上的那个女子,她不想怀瑾身陷这样的危险处境中,可也只有这几日,她才有一种怀瑾属于自己的错觉,只有这几日,她分分秒秒地守着她,凝视着她,听她的呼吸,感觉她的脉搏,可她要走了,也许她属于那个叫董知瑜的姑娘,这一生的缘分,也许就到此了吧。
真纪也回了她一个微笑,只是内中暗含多少苦涩和不舍,也许只有自己知道,“怀瑾君,走吧。”
怀瑾想要站起来,努力撑着手臂,可两条长腿似乎不听使唤,不在自己掌控中。
真纪赶紧上前,托着她的手,给她一个借力点,怀瑾,就让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支撑,在这剩下的最后一晚。
怀瑾站了起来,迈出脚,那军靴似乎从未如此沉重过,小腿上的肌肉稍一使力便酸麻起来,步履踉跄不堪。
“等等,”真纪去到房间一角的矮柜中,自里面拿出一瓶清酒,打开瓶塞,洒在怀瑾的衣服上,又把剩下的递给她,“给,拿这个漱漱口。”
怀瑾领会了她的意思,从这里到一楼杂货仓,要经过整个回廊,然后再下去一楼,从一楼楼梯口到仓库入口还有一段距离,这段路上难保不会遇到人,而她这种状态,如果不拿醉酒掩饰,势必要引起别人的疑心。
距电影开场还有一刻钟,董知瑜在看台不停地踱步。冷静,冷静,她这样对自己说,可身上已经不由控制地渗出一层薄汗。
这时,看台入口处外传来一阵脚步,待她转过身,一行人已经出现在那里,有今井、胡校,胡校旁边站着一个穿晦袍的高大男人,她认出来,那就是冢本恕,那个与她在玉佛寺有过一面之缘的军部特工。
“哟西,董翻译,你能来我真高兴!”今井信男几乎要拍起手来。
董知瑜笑了一笑,居然还能笑得出,她自己也恍惚了一下,“今井大佐,能和各位共赏影片,是我的荣幸。”
今井哈哈大笑起来,“今晚不会有人再扫我们的兴了。”
董知瑜知道,他说的是怀瑾,是那日在夜金陵的看台,怀瑾出马保护自己的事情。她心里恨得痒痒,可也只有献上一脸媚笑。
一旁的冢本恕饶有趣味地看着她。
“对不起,董翻译,请您出来一下,我们要例行检查场地。”一旁晦国警卫队的人对董知瑜鞠了一躬。
果然,董知瑜庆幸自己并没有将炸弹提前藏好。
董知瑜走了出去,站到今井一侧,却没想被地上坐着的一只面目狰狞的庞然大物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体型硕大的狼狗,全副装甲,由今井一旁的一个晦*人牵着。
“董翻译,这是佐野少佐的爱犬,是只训练有素的警犬,你不用害怕。”今井见状解释道。
一旁那个被称作佐野的晦国人冲董知瑜点了点头,“董翻译,这只黑背叫‘次郎’,它可抵得上五个大晦国士兵呢,上个月在街上,五个士兵被赤空秘密组织的学生袭击,次郎冲了上去,硬是咬死了两个武装的赤空学生,保护了我大晦国五个士兵的性命。”
董知瑜忍着内心的愤恨朝那只叫“次郎”的黑背看去,只见他伸着舌头不停喘息,口中的唾液顺着舌头滴下。
“董翻译若是害怕,我把它拴在外面好了。”佐野指了指外面一根柱子,这便拉了黑背过去拴好,又从随身皮包里拿出一小块干肉,“吃吧,”他用晦语说,那黑背立马衔了去,大肆咀嚼起来。
董知瑜看着那只狼狗,硕大的身体被一件特制的防弹衣裹着,防弹衣的肚皮处还有两只大口袋,看来这狼狗确实是当警力使用了,董知瑜走上前,“请让我也试试。”
佐野递给她两块肉干,董知瑜接过来,递上一块,也用晦语对它说:“次郎,吃吧。”
那狗先是朝她看了看,又看了看佐野,接着便从董知瑜手中咬过肉干,津津有味地咀嚼起来,董知瑜趁势拍了拍它的头,“真乖!”便将剩下的那块肉干攥在手里。
待两人折回,冢本恕冲着董知瑜微微一鞠躬:“董翻译,我是冢本恕,是今井大佐的朋友,请多关照。”
董知瑜亦对他颔首:“冢本先生,初次见面,也请您多多关照,今晚的影片可精彩呢。”
作者有话要说:同志们,我没有完成党和人民交给我的任务,在我这边的这周结束前,没有让瑾瑜见上面。。。键盘在手中,可好像并不受自己控制,既要保证每一处必要的细节都交代完全以及每处情节都合情合理,又想让她俩快些见面,两者权衡,我选择牺牲后一个目标,还是保证剧情和细节吧。。。希望大家理解,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