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尚武人如其名,好武,眼下一双有力的大手就握的死紧,好似随时都能挥到封祁脸上,“你曾经说过要把皇上赐予你的天泽书院子弟名额让与公府,可是忘记了?”
封祁淡然道:“不曾。只是我的儿子难道就不是公府之人?”
封尚武气急,口不择言:“那来路不明的野种凭什么占有如此珍贵的名额。”
封祁冷了脸,“二伯慎言!”
封尚武突然感到一股悚心惊魂的杀气,脸色一变,等细查又没了,可这客厅里除了他就是封祁。封祁是个文弱书生,那杀气何来?错觉吧。倒是怒急的心绪因此有些分神,不由自主道:“你说什么?”
封祁缓缓回道:“那是我儿子。”
封尚武闻言嘲讽的笑了下,“哼,侄儿怕是被骗了吧。我也听下人碎语一二,那女人不守妇道在外竟然跟男人做商,做最低等的人在做的事。这每天对着那些贱民,谁知道这孩子是不是哪个低贱商民的,为了攀高枝就谎称你的。再说你祖母六年前已经休了这个女人,她和那孩子都已经不是封家人。”
封祁微合了乌睫风眸,冷漠道:“我怎不知,那族谱上可是抹去了封木氏莲华和封瑾诺的名字?”
封尚武不想再坐下去了,站起来拢了拢袖子,“族谱又不在我手里,我怎么知道。哼,想必是不在的。不然你祖母不会坐视不理。我今儿过来就一件事。就是让那贱种赶紧退学,把名额吐出来。”
“如果不呢。”封祁冷瞥的封尚武一眼,被袖子遮掩的左手掌心有一团以气化成的利刃时隐时现。这气刃最是锋锐,无物不穿、无物不破也最难化形。
“你去跟你祖父母说吧。”封尚武甩袖离开,细查能看到他额头的细汗。
封尚武在提到那女人时,就感觉到一种不详的预感。他觉得自己再待下去可能会没命。这种预感让他几次在战场上逃过一劫。而今天,多少年没再出现过的不祥之兆再次笼罩了心头,所以他落下一句话,就匆匆离开了。
事情突然有了异常转变,他且要查查,他这少师侄子背后有什么人相护。此人的武功绝对在他之上,可谓深不可测。
封尚武灰溜溜的离开后,封祁就片刻不停的去了京西码头。
而他刚走不久,少师府大门口就停了一辆宽大名贵的玉檀木马车。马车壁上有封字图徽。挂在马车两檐的气死风灯上,也有封字图徽。
是少师府的马车。
看门的小厮一见这马车,就跑了过来,殷勤的从马车后取了车凳,弯腰恭敬的道:“恭迎老夫人。”
然后就见锦绣的车帘被撩开,先是出来了一名如花似玉的丫鬟,丫鬟恭敬的托着车帘……一名雍容华贵的老妇人被另一名脸如皎月的丫鬟搀扶着,缓缓下了马车。
这名老妇人就是木莲华不时会念叨,并深感愧疚的封杨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