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定之后,发现一票人都震惊的看着他二人,陆二凌厉的眼神一扫,喝道:“看什么看?” 发呆的人连忙散开,各做各的事,却没人敢往陆二这边凑,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舒清野不是信誓旦旦的说,陆二跟秦辛博是一对吗,怎么他们两个又亲到一块去了?虽然一直在八卦,但亲眼见到这种场面,对于这些不同人事的小男生来说,震撼还是很大的。众人心中呐喊,老天爷,这可是国子学,陆二的胆子是跟你老人家借的吧。 舒清野在陆二离开后慢慢的回过神来,先是看了看周围的人,看起来都挺正常的,没人注意他们两个。就连吴美仁也是背转了身,虽然心里知道都被人看到了,不过还是稍稍松了口气。见到陆二笑吟吟的看着他,顿时气往上冲,话到嘴边只剩下结连不上的几个字:“你……你……,我……”光天化日之下,还是在国子学里,他被陆二明晃晃的调戏了! 陆二神态自若的道:“先不要激动,我是不在乎名声的,小公爷还是想想以后该怎么办吧。”经过今天的事,谁都会认为她和舒清野断袖分桃,毕竟舒清野比她高,比她壮,若不是心甘情愿,陆二能碰得了他? 这时,秦辛博从外面进来,见到陆二和舒清野又在对峙,其他的人却是漠不关心,连忙上前问道:“陆兄,发生什么事了?”两人都是衣冠整齐,应该是没动手。 陆二笑道:“没什么事,你今天这顿饭吃的时间挺久的。”平时,秦辛博都是第一个进来的人。 秦辛博笑道:“遇到一个朋友。所以耽误了点时间,你们是为了上午的事吗?还是算了,不过是几句闲话,流言止于智者。不理会就行了。” “放心,以后再也不会有那么无趣的流言了。”陆二笑着看向舒清野,“是不是啊,小公爷?” 舒清野初时见到秦辛博一进来,陆二就只顾着跟他说话,浑然忘了自己刚做的缺德事,正心头冒火。听闻这句话,有些不明白,秦辛博的流言是没了。但他舒清野的流言是怎么也止不住了,陆二为什么这么说?突然看到陆二不怀好意的看着他,心头一惊。无趣的流言?难道和他的流言是有趣的?陆二,真的是个断袖,而且瞄上了他。 如果是别人对他起了那种龌龊的心思,舒清野绝对要打死他,不过换成陆二,即使是不想承认,也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他有点犯怵。就在刚才,他整个人就像是迷了心窍,对于陆二说的话。做的事。毫无反抗之力。是妖法,一定是。不然他怎么会让一个男人亲他两次。跟陆二的较量从没有赢过,以前可以说是陆二比他聪明,这一认识虽然让他不高兴,但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可是陆二若是会妖法,那还是有多远躲多远。 正好吴美仁担心事情发展下去会变得更糟,上前拉着舒清野道:“清野,我有点不舒服,咱们还是回去吧。” 舒清野顺坡下驴,扶着吴美仁走开了。 秦辛博松口气,笑道:“我还以为你们两个又要大战三百回合呢,吴兄这病倒是来的及时。” 陆二在一边看得分明,舒清野怎么好像很畏惧的样子?不由想到墨鱼汁的事,这小子莫不是神怪故事听多了,又疑心她是妖怪吧? “你刚才怎么不把陆二推开?”吴美仁一回到座位,便用手去试舒清野的额头,觉得有些发凉,担忧道,“你生病了?” 舒清野拂开他的手,道:“我刚才就像是被迷了魂,什么都做不了。”甚至在陆二凑过来的时候,还有点期待,当然这个绝对不能说。 吴美仁不可置信的道:“都说色迷心窍,可陆二是个男人,你怎么会着了道?” 舒清野想说陆二会妖法,但经过墨鱼汁还有红头发的事,肯定没人会信的,只好沉默的坐着。转而又道:“你刚才都看到了?为什么不拦着他?” 吴美仁嘴角抽了抽,道:“我以为你会推开他的,谁知道你会没反应。”见舒清野憋闷的样子,劝道,“清野,你以后还是离陆二远点,我相信你是被陆二戏弄了,但别人不一定相信。这段日子不会平静,你不要去招惹他。” 舒清野心里也不愿意再跟陆二对上,但面子不能不要:“难道我今天的亏就白吃了?” “吃什么亏了?”吴美仁笑道,“你又不是姑娘家,被人亲一口是件多了不得的大事,就当是,就当是让虫子咬了。” 舒清野吸了口气,隔着老远瞪了陆二一眼,点点头。 随后的几天,众人看陆二还有舒清野的眼神都透着暧昧,虽然不敢明着议论,但悄悄地听上一耳朵,大多是在讨论那惊天一吻。陆二是不在意,舒清野有吴美仁在一旁拉着,除了教训一下别人也没有任何解释。当事人都不当回事,再说下去也没多大意思,加上院试临近,八卦的热度很快降了下去。 这几天,陆二都没有出过国子学的大门,下学之后就跟蒋麒他们一行人混在一处,把国子学玩了个遍,倒也有趣。 临江伯知道陆二躲进国子学不出来,骂了一句“小兔崽子”,国子学他当然动不了,偏偏聚源当铺有蒋涵罩着,万花楼在京城里有点名气,没有名头不好直接动手。只能派人去捣乱,逼陆二自己出来,这两处的人倒也识相,由着人闹。这样下去也不是事,他堂堂一个伯爷去为难一个孩子,传出去,名声还要不要了?只好另想办法。 只是这办法还没想好,临江伯就消失了。 临江伯晚上歇在一个小妾的房里,小妾早上醒来不见了临江伯还以为他走了,其他人却以为临江伯还在睡觉,直到世子去找临江伯,却没找着,还以为是出去了,守门的人却说临江伯没有出去过,这才知道临江伯失踪了。 虽然觉得临江伯不会在自己府中出事,但众人还是觉得不妙,又找了一遍,没见着人,只好报官。此时距离发现临江伯失踪,已经过去了大半天。虽然已经过去了很久,但那小妾是从临江伯失踪之后就被关了起来,所以犯罪现场没怎么受到破坏。 消失的人毕竟是皇亲国戚,京兆尹查的相当认真,连屋顶横梁都细细查看过了,也没有任何头绪。如果临江伯是在夜晚被人掳走,而又不惊动任何人,应该是老手。京兆尹在脑海中想着那些有名气的还没有归案的罪犯,锐利的眼神扫过屋中各个角落,忽的目光一凝,走到床前,用脚踩踏一块地板,感觉有些活动,忙让人把地板掀开。 按照常理,这个时候会出现一条地道,揭开地板的人也觉得这块地板不够紧实,显然是被人撬过的,难道临江伯是被人从地道掳走的?心中这么想,揭开地板之后,露出的却是土地,哪里有地道。 众人都是一阵失望,看着京兆尹,询问是不是把石板盖回去。京兆尹用手按了按,道:“拿水来。” 有人端过来一盆水,京兆尹把水泼上去,很快就渗了下去。临江伯府建府至今,已有数十年,这件房子也没有翻新过,那么这地面早已硬实,水怎么会轻易的渗进去?看来这里本来是有一条地道,只是被人堵上了。 这条地道虽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挖的,但被填上肯定不会太久,有经验的人是可以估算出时间的。但就算找到了地道出口又能如何,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临江伯就算不死也早就被藏到隐秘的地方了。京兆尹叹了口气,案子还是要查下去的,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临江伯府的人本来还抱着一点侥幸,听说临江伯的确是被人掳走的,顿时哀声一片。 却说临江伯本来睡得好好的,突然觉得很冷,想要骂他那小妾不懂事,却发现嘴巴被堵了,身子也被绑的结结实实,眼前一片漆黑,想也知道是蒙了黑布,这才意识道情况不妙。 呜呜叫了几声,却没有人搭理他,正在想是不是没人,却听有人道:“真不愧是钻地鼠,这地道挖的快,填的也快。” 钻地鼠?临江伯记在心里,一脱身,就把这伙人都抓起来,倒要看看谁敢这么对他。 另一人笑道:“那些个祖坟哪个不比这临江伯府难挖,兄弟不也照样来去自如,只是这填地道的活许久不干了,有些慢了。” 先头那人似是拿了东西道:“兄弟客气了,这是酬金,还望不要嫌弃。” 然后听到银块撞击的声音,挖地道的那人似是很满意:“不嫌弃,实不相瞒,兄弟昨晚进伯爷府看到几件值钱的物事,当时没有顺手牵羊,心里正疼着呢。有了这包东西,一点不痛快也没有了。” 另一人哈哈大笑,两人又聊了几句,那个挖地道的人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