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都是关怀,可那双眸子像极了先帝,季音对上他的视线,缓缓点头:“好……”
“老师,这里太冷了,您还是回殿里去吧。”
他小小的身子有些瑟缩,说出的话散着热气飘向她,飘渺,恍惚。
“你回去吧,我再待会儿,明日,我会去叫你的。犬”
老师虽笑着,可孙志焕却觉得她在伤心。那眼底满满的怀念,单薄的身子在冷风中不盈一握,老师,也有这般脆弱的时候……
“好吧,那老师你要早点回去休息哦,不要在这里着凉了。”
“好……”
孙志焕一步三回头的回了泰安殿,他一走,小小的亭子便寂静下来。远处偶尔走过宫女太监,他们怀着好奇的目光,抬头看向这亭子里的人。却只看的见,季大人瘦弱的背影;她迎面望着的,是巍峨的宫墙,宫墙之上,稀疏的星光流动,一片暮色中,眼底的湿意落下,亦无人得知踺。
良久,双脚已无只觉,手掌僵硬难动,她才缓缓站起身,转身,却一眼望进身后之人深色的眸中。
她微微笑开,脸上是难得的开心:“怎么,上次放过你,你却还要自己送上门来?你真的以为,我会一再放过你?”
“我站在这里,任你处置。”
“哼,人高马大,莫不是以为我一人耐你不何?你可知道,整个宫中,只要我一声令下,你便是如何也跑不掉的。”
“你将自己弄到如今这个地步,我,如何跑掉?”
这些话听在耳中,只让她心神具颤,手指无意识的抓紧石桌的边沿,嘴角努力溢出无谓的笑意:“不跑更好,擅闯皇宫,威胁帝师,这等罪行,你怕是……啊……”
被人拦腰抱起,天旋地转间,她只来得及惊呼一声,转眼,入目触及的是他冷毅的下巴。
“你做什么?”
他大步流星的步出亭子,对于她的惊问,只是冷冷一句:“你需要休息。”
她眼底的青色让他心底抽疼,那湿漉漉的双眼看的他愠怒不已。这么多年,她是怎么过来的,他隐隐也能猜到。这般不会照顾自己,还亦然离开他,让他担惊受怕这么多年,再见面,这该死的女人还用一副看待陌生人的眼光看着自己,他有多气愤,努力压制住要掐死她的冲动,在他还未发火前,若她能乖巧的听他的话好好休息,他想,这么多年的怒火,他便在压制住,不冲她发了。
“你放我下来!”
她顾忌四周的宫女,不敢大声叫唤,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细细警告。可他哪将这放在眼里,抱着她大步向前,朝着心然殿奔去。
好在夜深人静,没有多少人在这里出现,季音怕被人看见传出留言,又气又懊恼的将头埋在他怀里,双手伸出去掐住他腰间的软肉,泄恨的扭转。
可那人好似不觉般,一点反应都没有,她已经用了三分力气,他毫无感觉,她却不愿再用力,因为,会心疼。
心然殿,那人熟门熟路的将她抱入房中,在床前放下。
双脚着地,季音还没缓神,又被他伸手一推倒在床上。绵软厚实的锦床之上,她云里雾里的看向他,这样一看,却让她大惊失色。
他欺身压过来,在她还未反应过来时,已被他彻底压在身下。
惊叫声卡在嗓子眼,苏致卿一连串的动作让她彻底失去清醒。他伸手拉过床上的锦被,又一个侧身,躺在她旁边,伸手一抖,利落的将两人都裹在厚实的杯中,密不透风。
耳边湿喷懒的呼吸暖暖热热,她嗓子眼都快冒火了,被他紧紧拥住的身子挣脱不得,她深吸口气,一字一句的问道:“你到底在做什么?”
身旁之人闭着眼睛,对她的话却是毫不在意:“你若不乖乖闭上眼睛休息的话,我就真的会做些什么了。”
他说完便不再开口,她只闻见他浅浅的呼吸,细腻绵长。有那么瞬间,她只想什么都不做,只默默听着他的呼吸,便是世上最幸福之事。可她所躺之地,是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心有怨气的房间,她又怎能做到,毫无顾忌的与他在一处同榻而眠?一时的欢心,过后又该如何面对?
“你,给我起来!”
她抬手准备掀开两人身上的锦被,手刚抬起,就被他紧紧握住,另一手在她身上几处穴道移过,她便不得动弹的僵在那里。
“你!”
“嘘,别说话,闭上眼睛,若再不肯听话,我只好在点上你的哑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