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刚子怒气匆匆的跑到对面去拍门,昨晚差点没被气死,唱歌也就算了,半夜还叮叮咚咚的敲着乐器,我们去拍门她们都听不见。 “开门,开门,再不开门我就踢门了。”刚子怒火冲天,昨晚要不是我拦住,他就能把人家女孩子的门给砸了。一大早过来叫门,结果人家理都不理他,里面依旧是静悄悄的。 “麻痹的,昨晚吵到半夜,现在知道要睡觉了,信不信我真的踢了。”刚子嘴里说的大声,但是他哪里敢踢啊?打女人他是做不出来的,掐架就没意思了。 就在这时候,楼梯道传过来叽叽喳喳的声音:“对面的,你干嘛踢我家的门?你想干什么呢?”我转头看去,五个青春靓丽的女孩子,打着哈欠的走了过来,其中一个看到刚子在踢门,就像护崽的母鸡一样的冲了过来,一把把刚子给推开,就这么和刚子对持着。 “你还好意思问我干嘛?你咋不说你昨晚做了什么好事。”刚子被推了一把,双目怒瞪,对着女孩子大声的喝问。他的话有歧义,把几个女孩子吓了一跳。有一个女孩推了推护崽的女孩,小声的问道:“霞姐,这不会是你男朋友吧?难道你劈腿了?” “呸,我会看上这样的人?我看八成是神经病,他们就是对面的,你看不出来吗?喂!门要是踢坏了,一定要你赔。”那个被叫霞姐的女孩极度不屑的看了一眼刚子,然后才蹲下来检查她家的门。 “一个破门修就修,但是你们昨晚敲敲打打的,又唱了一晚的歌,吵得我们都睡不着,这件事情该怎么算?”刚子最关心的就是这个事情。没想到那个女孩白了他一眼说道:“有病!昨晚我们有话剧演出,现在才回来,昨晚鬼给你们吹拉弹唱呢!”说完几个人就鱼贯而入的进了她们的房间。 我在她们关门前快速的扫了一眼,她们的房间就是那种大单间,一眼过去,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乐器。一下子我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刚子也好不到哪里去。既然昨晚隔壁没人,那昨晚是谁在唱歌? 昨晚被吵得心烦意乱,都没有想到楚国墓的事情,现在这么一想不禁冷汗都留下来了。当下也不敢停留,急忙开车到古玩街去,希望人气旺的地方可以给我们一点安全感。 公寓里 ”霞姐,我看刚刚那个男的也不像是无理取闹的,好像是真的很生气,你说会不会……“一个女孩走进房间突然打了个寒颤,不由的想到刚子说的话。 ”叶子你就听他瞎说吧!我看八成那个人也是艺校的,故意这么做,想吸引我们的注意罢了。“那个叫霞姐的,不屑的撇了撇嘴的说道,这种人她见得多了。 ”啊……“就在这个时候厕所的位置传来一声尖叫,房间里的四个女孩急忙冲过去。推开门一看,她们的室友跌坐在地上,马桶的边上立着一个拿着乐器的纸扎人,跪在地上,纸糊的脚已经湿了,脸上全是死人白,脸颊涂着胭脂红,眼睛看着她们,在对她们笑。 ”啊~“五个人发出一声尖叫,撒腿就往外面跑。等她们冲出房间的时候,才发现我们的门大开,人也不见了。于是她们也不敢停留,鞋子都没有穿就冲到了楼下去。 我和刚子一到古玩城,就被几个警察给拦住了。”你是赵文?你是吴刚?“看到我们点头,那个高个警察接着说道:”有件事情需要二位协助,请和我们到派出所走一趟。“ 没头没尾的就想抓人,我们当然不答应了。刚子推开那个警察就想去开门,那个警察也不说话,拿住刚子的右手扣在背后,将他抵在门上才说道:”佛具店的何老板昨晚是你们送回家的?他早上被发现死在床上,因为你们是最后接触的人,所以想请你们去协助调查,希望你们配合。“ 我已经没有时间去计较他恶劣的态度,何老板居然死了。我和刚子难以置信的跟着警察走,蔡师爷走过来看到这一幕,诧异的问我是怎么了?他住在儿子家没有和我们挤在一块,所以昨晚的事情他都不知道。 估计是当我们两个是嫌疑犯,居然来了两辆警车。蔡师爷也跟着上车,出了这种事情,他哪有心情开店,再说开不开就那样了。 那个高个的警察叫做熊文,上车以后对我们横眉竖眼,一点好脸色都没有,好像人就是我们两个杀的一样。派出所其实不远,我们没一会就到了,没想到一下车就看到早上那五个女孩,看到我们从车上下来,她们拉着一个民警指着我们说:”就是他们,就是他们装神弄鬼吓唬我们的。“ 虽然莫名其妙,但是熊文站在我身边冷哼了一声,伸手推了我一把。审问的过程我就不说了,比较乏味。谈话过程中我才知道何老板的老婆早上起床的时候,才发现他被剥了皮,血糊糊的尸体就躺在她的身边,那张皮就被血粘着卧室的墙上,手段恐怖异常。 我和刚子得益于昨晚去拍对面门吵闹,警察去公寓调查的时候,左邻右舍,楼上楼下都说我们两个神经病,大半夜发神经的吵闹,这样就说明了我们有不在场的证明,至于女孩子的控告也是得益于邻居的证明,她们也撤销了。不过这件事情太过诡异,我把我们知道的都告诉了熊文,希望对他们能有点帮助。 ”喂,洗手间那个纸人真的不是你们放的吗?“出了派出所,那个叫甜霞的女孩,无助的问我。看着她们惨白的脸,我虽然有心想说是,以便安慰一下她们,但是已经出了人命,我也不敢胡说,只能认真的说道:”真的不是我们放的。“ 听到我这么说,甜霞后退一步,脸上最后一丝血色都没有了,期期艾艾的问道:”那你们昨晚真的听到我们宿舍有人在唱歌吗?“ ”有,不但唱歌,还敲敲打打的,就像一个戏班子一样。“ ”那怎么办?好恐怖,我都不敢回去了。“ ”就是啊,霞姐,我怕。“ ”我,我也怕……“ 这时候几个女孩都惊慌的抱做一团,甜霞也不再有大姐头的气场,抱着其他女孩瑟瑟发抖。我心有不忍,于是对她们说道:”你们先不要回宿舍了,暂时先去同学那里借住吧!“ 思来想去也没有好办法,甜霞要了我的手机号码,带着几个女孩就去投奔朋友。我们仨个对视一眼,纷纷的叫晦气。走到哪里都能遇上这些事。 说实话宿舍我们也不敢回去了,我打电话给甜霞问她需不需要回去收拾一些衣服,然后趁着中午阳气重,我们慌乱的将东西打包一下,逃荒一样的逃离宿舍。其实我知道这样是没用的。就像之前油尸一样,她不就是几千里路跟着我回了家?但是克制不了那种恐惧,只想远远的逃离。 回到古玩城我们三个就像是瘟疫一样,所有人看到我们都远远的躲开了,连何老板的老婆都不敢凑过来哭闹,因为她也听说接近我们的都要死。这个时候她要是敢过来,我绝对会给她送一个贞洁牌坊,因为那肯定是真爱,可惜到最后她都不敢过来。 天黑的时候,我和刚子就听到那凄怨的楚国歌辞,萦绕在耳边,就像在我们身边进行现场演奏哀乐一样。蔡师爷却表示他没有听到,我和刚子吓的直发抖,这是盯上了我们啊。 这样不是办法,在这样下去,不被吓死也得被搞得神经衰弱,蔡师爷提议找个庙先躲过今晚,明天再想办法解决这件事情。那个卢一现就是在庙里躲过追杀的,那我们躲一夜应该是可以的。 赤尾那里有个庙香火很旺,离这里又不是特别远,于是我们开着车就朝那个庙去。那个哀乐如同附骨之疽,在车上我们两个都能听到。 ”妈呀!“刚子开着车叫了一声,我看过去,车的左侧一列纸扎人,吹着乐器,慢悠悠的走在我们前面,就像给我们送殡一样。要知道刚子的车速可是很快的,可就是这样快,它们依旧慢悠悠的走在我们前面。 一到那个庙附近,我们把车停在门口,三步作两步走,连滚带爬的跑进小庙里面。一进去那个哀乐就消失了,我和刚子高兴的又叫又跳。蔡师爷却流着冷汗指着马路对面。我看过去,那些纸扎人笑吟吟的看着我们,在进行无声的演奏。就那么的看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