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虚什么,所谓幸福也不是谁都稀罕的,若是真有本事,大可自己拿去。”
云织冷笑着与她直视,心中也有些恼火了,眼见她不会说实话,便也开始不甘示弱。
锦儿立时察觉到她外露的敌意,目光凶狠,咬牙切齿看着她道:
“你当我不敢么,总有一天我会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让所与人都看清你恶心的面目!”
云织也不甘示弱,冷笑道:
“谁面目恶心还不一定呢,你有本事尽管放马过来,我倒要看看你能奈我何。”
南荣锦儿面目狠厉,看着她眼神阴冷,云织也不甘示弱,毫不客气的对她报以鄙视,双方都觉的对方便是碍了自己路的人,那气氛和眼神都恨不能吃了对方。但却都忽略了夹在他们中间的,却还有云倾城以及周围许多的宾客。
云倾城眼见她们气氛微妙起来,夹在她们中间想要劝解,却发现周围已经有人开始注意,指着他们三人说着什么,他才注意,方才与云织两人想要上龙船,却被锦儿喊住,此时他们三个却正在那甲板上,正挡在上龙船的通路。不由十分尴尬,正是无奈如何应付之时,一阵憋闷的轻笑自上面传了下来。
云倾城与云织好锦儿的注意都被吸引了过来。云倾城率先锁定位置,却见一身紫衣的陈诺儿正在他们上方的栏杆边上揶揄的看着她们,而方才发笑的,却是她身后的身后一脸看热闹表情的陈依霜。
(三)
“两位小姐在下面聊些什么,这般严肃,小女子能否有幸参与其中,探讨一二?”
陈诺儿含笑看着她们缓缓开口,并不因为被发现而尴尬,反是落落大方与她们玩笑。在桑成,陈诺儿是有一定影响的,在场的官员富商也大多与她相熟,原先本觉着三人颇为失礼,此时听到她的调侃,却是瞬时都笑了起来,对那三人的意见也不是很大了。
“诺儿。”
云倾城看着上面那依旧温婉聪慧的女子,微微笑了,感激与她到的及时也欣慰这难得的重逢。
云织与南荣锦儿看了一眼陈诺儿,互相白了对方一眼,依旧敌意十足。
陈诺儿笑着摇摇头,只好又道:
“下面到底太过热闹,几位若是无事,不妨上来一聚。也给旁人让个通路。”
云织与锦儿这才看向周围,却发现确实有许多人看她们,再转头看向有些尴尬的云倾城,瞬时意识到自己似乎挡了人家的通路,立刻都有些羞窘,互相冷哼一声,暂时顺着陈诺儿的邀请,都上了龙舟。
几人上船后,外面不一会儿便恢复如初。龙船之上,云织与锦儿虽然依旧气氛不和,但到底缓和许多,她们各自坐在一边,互相避开对方,却到底也是在一张桌子上了。
陈依霜为几人端来好茶,陈诺儿为几人沏上,茶香袅袅飘散,几人端在手里,将那剩余的一点火气也冲的烟消云散了。
陈诺儿看几人都脸色稍缓,才为自己斟了一杯茶,揶揄笑道:
“方才几位在下面到底说些什么,在上面看着横眉冷目的,倒是吓人的紧。”
“没有什么(没什么)……”
云织与锦儿同时开口回答,随后却都因对方打断,不由抬头互相看了一眼。锦儿率先冷哼一声,低头喝茶来不再开口。
云织便放下茶杯,随意作了解释:
“没什么事,不过因为家里的一支锦儿喜欢的钗子被我带了,我们便有了些小小争执,稍后我还与她就是,倒让诺儿看了笑话。”
陈诺儿看着她们捂着帕子忍不住笑了,虽没有多问,却是意有所指的看向云倾城,揶揄道:
“哦?是么,可惜这钗子并不会说话,否则却不妨让他自己说说,自己喜欢给哪个带上。”
锦儿与云织却也不由都看向云倾城,三个女人的目光便都集中在他身上,渐渐也都有了些不一样的意味,好似等着他做什么宣判。
三人目光如实,云倾城却面不改色,只端起茶壶为她们各自亲自斟了一杯茶,淡淡轻酌着随意道:
“钗子并非只有一支,你们想要的也非那支钗子本身,既不是非它不可,又何必为它争执。”
三人都静默了片刻,锦儿面上露出委屈的神情,想要说什么却又不敢开口,绞着帕子低着头不语。陈诺儿则看着云倾城露出些许悲伤,半为无奈半是歉疚。
而云织则面色微滞,看向云倾城的表情神情稍显复杂,而后终究什么也没说,只端起茶杯轻轻掩饰。
云倾城看到几人神情,暗嘲自己艳福不浅,却无一可消受,暗暗失笑摇头,保持和煦笑意淡声道:
“你们先自聊吧,本王要去下去会友,便不做陪同了。云织,待到开宴,你且再与本王拜见父皇吧。”
云织看着他,微微点了点头。云倾城便不再多言,与陈诺儿又颔首示意,转动轮椅小心下去了。
锦儿咬了咬唇,看了两人一眼,道了句:
“我找母亲和父王。”
紧跟着云倾城跑下去了。
只留下面色复杂的云织和婉约苦笑的陈诺儿,互相看了一眼,各自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