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柳小岩大喊大叫,还是被两个手下塞进了兰博基尼,杨东跟着坐上去,一个手下上兰博基尼,一个手下去开另一辆车。
柳小岩还想下车,杨东一把将她拉过来,几乎贴着身体,恶狠狠威胁道:“你要是再胡搅蛮缠,耍小性子,信不信我把你压在座位上。”
柳小岩愣了一个瞬间,突然往后一倒,四仰八叉毫无淑女形象的喊道:“你来呀,你来呀,你来压我啊。”
杨东大汗,果然是红茶婊,杨东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此时的柳小岩全身湿透,超薄弹力打底裤映衬出大腿的颜色,低胸T恤紧贴在上身,里面的黑色蕾丝边绣花罩罩在车灯光照射下格外明显。
光看一眼杨东就感觉受不了,更别说压上去,只能对前面手下道:“开车,用最快的速度,如果有些人想死,就让她跳车好了。”
“你……”柳小岩愤怒地瞪了杨东一眼,可是那手下听了杨东的命令,车开的飞快,柳小岩本来就只是赌气,没想下车,这时哪里敢跳车,她可是怕死的很。
柳小岩坐起身来,将头发全拨到脑后,露出湿漉漉的玉容,坐在靠车门处生闷气,杨东知道女人生气也就一会的事情,你不去搭理她,她一会就好了,你越搭理她她闹的越凶,所以这时候杨东坐在另一边的靠车门,看也不看柳小岩一眼。
“呜呜。”突然,柳小岩低声哭了起来,杨东从后视镜里看见,一颗颗晶莹的泪水从柳小岩眼角滑落。
不是吧?这红茶婊还会哭?杨东狐疑地看向柳小岩,他一直以为像柳小岩这种“不要脸”的女人,是没有泪腺的。
“你凭什么这样对我……呜呜……有钱了不起吗?……呜呜……”柳小岩一边哭一边说,泪水像连珠雨似的,模糊了光滑的脸颊。
“我知道你瞧不起我,可是你以为我愿意在荧幕上搔首弄姿吗?你以为我愿意被人骂不要脸吗?你以为我愿意出来卖吗?谁没清纯过?我也清纯过。
你是富家大少爷,从小含着金钥匙长大,当然可以理直气壮的指责我出卖人格,下贱,可是我呢?你知道我出身在一个什么环境里面吗?
我出生在西蜀一个小山村,家里世代靠务农为生,爸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是我妈妈和奶奶一手把我养大。
小时候,妈妈每天都要下地劳作,一个女人得干所有男人的活,你见过一个女人下田耕地吗?你见过一个女人背两百斤的谷子回家吗?你见过一个女人挑一担粪水去浇地吗?这些事,我妈妈都经常做。
我奶奶六十多岁的人了,还得每天天不亮就上山打柴,下地割猪草,记得有一次,妈妈去镇里卖山货,奶奶割猪草时被蛇咬了,可是那时候正是地里花菜熟的时候,如果不去收割,就要被蜜蜂吃完了。
奶奶拖着肿胀的腿,一个人盘在地里,一边收割花菜一边呻*吟,我放学回家,看到这一幕,我哭了,你知道我那时的心情吗?我从那个时候起就发誓,以后一定要让她们过上好日子。”
柳小岩一边哭一边说着,眼眸凄凉,仿佛想起那一段回忆都是伤心的事,杨东面色凝重起来,他是真不知道柳小岩有这样一段过去。
“可是。”柳小岩眼神茫然地看着前方的黑夜,继续说道:“厄运并没有随着我的长大,离开我们家,就在我大学快毕业的时候,奶奶生了病,瘫痪在床,需要用药物维持生命。
那些药物都好贵,怎么可能是我们家能负担得起的,妈妈找银行贷款不成,只能去借高利贷,借来的钱,都用来买药,可是也只能维持奶奶的生命体征,根本治不好,而这时,高利贷已经到期了,那些凶神恶煞的人每天都来我们家要债。
就在那个时候,韦导演找到了我,要我出演一部戏的女主角,其实他已经找过我好多次了,前面都被我拒绝了,因为我知道他不怀好意。
这次也一样,他让我出演那部戏的女主角,但是同时,他要我陪床,我答应了他,唯一的条件就是,他必须为我们家偿还高利贷。
从那时起,我就堕落了,反正都已经成破鞋了,反正都被人瞧不起了,何不破罐破摔?现在我挣了许多钱,可以为奶奶支付医疗费,也和韦导演决裂了,可是,我已经回不了头。
李少。”柳小岩说着看向杨东,带着蔑视和绝望的眼神问道:“你扪心自问,如果我现在回头,你们这些大少爷会不在乎我的过去吗?会给我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吗?……不,你们不会。
所以,我为什么要爱惜自己?我发育得比一般女孩早,在高中时就连老师都追求我,大学的追求者更是多不胜数,可是我到大四都还是冰清玉洁,我不是天生就犯贱……
可是现在想起来,是多么遥远的一件事。
那个清纯的柳小岩,已经在她大四那年死了,现在的柳小岩,就是你们眼中卖弄风骚的女人,我这样的女人,活该被丢在野外,冻死,饿死,被狼咬死……”
柳小岩越说越激动,泪水止不住的涌出,看着柳小岩的样子,深深的愧疚缠绕杨东的心,他真的后悔这样做了,无论柳小岩做什么事,她又没害自己,自己不该这样对她。
往柳小岩的方向挪了挪,杨东靠过去,拍拍柳小岩的肩膀:“对不起啊,柳小姐,我不知道……我向你道歉,我保证以后不会了……”
“哈哈哈哈。”杨东还没说完,柳小岩忽然抬起头来,哈哈大笑:“你不会真信了吧,笑死我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