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赵其阳握着江莱的手会有想法,那大概也是想和她牵手一辈子这么简单。江莱无法得知赵其阳脑子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不过以赵其阳的为人来说,根本犯不上为了某种龌蹉的想法而绞尽脑汁。
江莱不过是开了个玩笑。她大义凛然的将手放在赵其阳的掌心上,随后被握紧。不得不承认,赵其阳的手很大,很暖,稍有粗糙的感觉也是男人的手掌该具备的,甚至还给了江莱一种感觉,一种有了他在就不会感到不安的感觉。
那一瞬间,江莱不禁感叹,她就好比身陷囹圄许多年,而这段期间她没有接触过任何男人,渐渐地,她已经忘记和男人牵手、接吻是何种滋味了!人活在这个世界上,谁离开了谁,地球都会照常运转,只是……一个人的好坏,只有自己才能深刻地体会到。
江莱从不是矫揉造作的人,她深知自己封闭的心门已经被赵其阳撬开,露出了一道缝隙。顺着这道缝隙,灌入了温煦的风与明亮的光,充斥萦绕在心房当中,暖意十足。江莱记起了恋爱味道,怀念与向往并存。
“我妈说,手凉没人疼。”赵其阳扭过头冲江莱笑了笑。
江莱会心一笑,不禁赞同道:“这话说的还是挺靠谱的。”
赵其阳握紧了江莱的手,轻声道:“没事儿,往后哥们儿疼你。”赵其阳的脸上洋溢着淡淡的微笑,眼神是那么地真诚,明亮,没有一点杂质,干净而纯粹。
江莱相信他的话,心中倍感微暖。江莱暗叹一声,反手握住了赵其阳的手。
赵其阳为之所动,惊讶地朝她瞥了一眼,随即又笑了起来。赵其阳如果不是因为开着车,他真的会控制不住自己,冲上去抱住江莱,许诺一生。不过也多亏了是开车,他才没有把话说的那么草率。
赵其阳本该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父母恩爱,他也听话懂事,然而,这一切总归是被一个女人给毁灭了。赵其阳上初中的时候,他的父亲通过生意场上的友人介绍,认识了一个漂亮的女人,从那个时候起,他的父亲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一连许多天都不回家,如若回到家里,便会拿赵其阳的母亲撒气,动辄打骂,丝毫不顾夫妻情分。长期以往,赵其阳父母的情分走到了尽头,最终选择了离婚。赵其阳清楚地记得,从法院出来那天,他走到母亲身边拉住她的手说:“妈,你别难受,你还有我。”除此之外,赵其阳还在心中暗暗发誓,待将来自己结婚,绝不动自己老婆一根手指头。
后来,赵其阳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事业,也到了该结婚的年龄,可他却迟迟没有遇到那个让自己实现誓言的女人。母亲的焦急他不是不懂,只不过,婚姻对他来说是个责任。或许有些人从不把婚姻看的太重,如今的社会,婚姻不过是一张废纸,感情淡了浅了散了,白纸一撕分道扬镳。赵其阳不想拥有这样的婚姻,在他的潜意识里,男人和女人都是一样的,一辈子只需要一场婚姻就足够了。
从相识到牵手,从一而终举案齐眉,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你在想什么?”江莱刚才就发现赵其阳好像有了心事,他的眉毛时而紧皱时而舒展,尽管他没有任何大的表现,可细节上还是出卖了他。
闻言,赵其阳松开了江莱的手,双手握着方向盘说:“没什么。”
江莱收回手,笑着说:“你认为我信吗?”
赵其阳笑着耸了耸肩,“你要是选择相信,那才是见鬼了呢。”赵其阳想了一下,最终选择直奔重点,“我想起了自己曾经发过的一个誓言。”
“誓言?”江莱颇为好奇,“什么时候说的?说了些什么?”
赵其阳冲她笑了笑,“你想知道吗?”
江莱嬉笑道:“那要看你想不想说了。”江莱砸吧下嘴,“我这人吧不太喜欢刨根问底,所以呢,你要想自己说就说,不说呢,我也就不问了。”
赵其阳撅了撅嘴,撒娇似得说:“你就不能缠着我问啊,怎么说你也是个女人啊。”
江莱大笑,“我说赵总,您这撒娇的功夫可比我强太多了,我不服输是不行。”江莱冲他抱拳,继续笑着说:“听说一个谚语没,叫竹筒倒豆子。”
赵其阳故作叹气,“直来直去呗。”赵其阳挑眉微笑,“那行,既然你小孩光屁股,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江莱一撇嘴:“你说的这谚语,一听就知道是三俗产物。”
赵其阳笑了笑,“我上初中时候发誓,等自己将来结婚了,绝对不打老婆。”
江莱忽略了重点,捧腹大笑道:“你初中就开始想结婚的事儿了,你可真够早熟的了。”
赵其阳加深笑意,说道:“都说从小看到大,你瞧我这领悟多深刻,难道你不觉着我是个值得托付一生的好男人吗?”
江莱琢磨了一下他的话,点头道:“别说,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是吧,你也这么觉着吧。”赵其阳趁热打铁,连忙说道:“你要也这么觉着,那就跟我这儿拧着了,速度答应我得了,你只要开口答应了,明儿咱就扯证去。”
“我了个去。”江莱故作惊讶,“那怎么行,我还没体会到被人狂追的快-感呢,不行啊,这事儿绝对不可能发生。”江莱冲他摆了摆手,随即看向窗外,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赵其阳深思片刻,笑着说:“被人追求和追求人,是一场恋爱不可缺少的过程,既然你这么想体会那种快-感呢,那我满足你就是了。”
江莱预感到即将会有什么大事发生,急忙转过头盯着他说:“你想干嘛?”
“我能干嘛,追你啊。”
“你可不能追求的太出格,再把我下个好歹的。”
“这个你就放心吧,你这个人啊,比我想象中还要坚强。”
坚强吗?江莱暗自摇头,她……其实一点都不坚强,有时候脆弱的就像一只高脚杯,轻轻一碰,就掉了一块儿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