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莱只顾着和柯帆叙旧,却忘记看上班的时间了,等她发现的时候,距离迟到还有十五分钟。每到这种时候,老天爷总会和她作对,江莱站在路边连一辆出租车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左等右等总算等来了一辆黑车,她疯了似得拦了下来,上车以后指挥着司机一路狂奔到了kd。
“副管,你跑的这么快干嘛?”
江莱冲进kd的大门,正好撞见酒吧里的一个服务生,“没时间多说,我这儿快迟到了。”江莱没有选择坐电梯,而是顺着楼梯到了二楼,按了指纹以后江莱总算松了一口气。
“江莱,你这是掐准时间到啊。”胡大志刚换好了衣服,一本正经的瞥了江莱一眼,随后带着两名调酒师进了吧台。
江莱喘着粗气,摆了摆手,“今儿特殊,以后不会了。”
胡大志没搭理江莱,而是指挥那两名调酒师打扫起吧台的卫生。江莱缓过了劲儿,拍着胸口进了吧台,还不等站稳,她就听到胡大志说:“江莱,昨天的耗损你记录了吗?”
江莱怔了怔,昨晚发生那样的事情以后,江莱被赵其阳带离了酒吧,耗损的问题还真没能及时记录。江莱说:“胡主管,昨儿吧……”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胡大志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昨天算旷工。”
胡大志毫不留情的痛下杀手,江莱这个月的全勤奖就这么不翼而飞了。江莱心有不甘,辩解道:“昨天遇到那样的事情,我提前下班了,这个是老板同意的,难道这样也要算旷工?”
“你以为呢。”胡大志歪着嘴角笑道:“你这是让老板给害了,不信你去问问他,保证他也这么说。”胡大志不想和江莱纠缠下去,而是绕过江莱出了吧台,他走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回过头说:“对了,昨天的耗损记录是我完成的,已经交给上头了。”说完,胡大志一扭头潇洒地离开了。
江莱恨的牙痒痒,喃喃道:“胡大志,你这个卑鄙小人。”
“姐”付于从不远处走来,朝胡大志离开的方向看了眼,无奈道:“他就那样,以为自己特牛,其实呢,这吧台里有几个不烦他的。”付于进了吧台,趴着桌子上笑道:“姐,你被扣全勤算什么,你应该看看我,刚来那会儿,被他扣了半个月的工资呢,就因为我打碎五个高脚杯。”
江莱撇嘴,“这孙子,真是够可恶的。”
付于偷笑,“这话要是让胡大志听见了,保证得气死。”
江莱难掩笑意,顺手拍了付于肩膀一下,“行了啊,这也不是什么好事儿,瞧把你笑的。”
付于直起身,“对了姐,你不是说今天教我调酒吗,该不会忘了吧?”
“哟,瞧我这记性,还真把这事儿给忘记了。”江莱拍了脑门,“抱歉啊,昨天遇到那样的事儿,我就把这茬给忘了,要不明天吧,我提早来教你。”
付于笑道:“没事儿,我不急的。”
付于的理解让江莱很高兴,刚要张嘴表扬他一番的时候,付于咧着嘴看着酒吧门口说:“姐姐姐,昨晚那男的来了。”
江莱连忙看酒吧门口,果真是靳闯来了。靳闯今晚的装扮和昨晚有了很大的区别,牛仔裤上面搭了一件骷髅图案的短袖,外面套了一件朋克马甲,头发似乎还染过了,左耳垂上的耳钉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微微闪烁着光芒。靳闯看到江莱的时候,微笑着说:“江莱,我特意过来看看你,昨儿的事……”
“打住。”一提这事儿江莱就生气,“昨天的事情我已经忘记了,而且你不是已经替你那位朋友赔过钱了吗,所以你已经没必要觉着抱歉了。”
靳闯笑道:“感情你还生气呢,不过也是,换做是谁遇到这样的事情,心里也不会舒坦的。”靳闯拉过吧凳坐到江莱对面,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给我来杯金菲士呗?”
“不好意思,现在还没到营业时间。”
“哎呀,我既然能进来就代表已经开始迎客了啊,你就勉为其难给我调一杯吧,就算我求你了。”靳闯从兜里拿出两百块放到桌上,斯斯文文地朝江莱推了过去,“行吗?”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江莱秉着这一原则算是答应了。江莱收了钱,回身调酒的时候,靳闯趴在吧台上说:“江莱,昨晚那些钱你你拿到了吗?”
江莱一愣,回头说了句:“还没,怎么了?”
“哟,你怎么还不去拿啊,那是我替张全赔给你的,你要是再不去拿,可就被赵其阳给吃了。”靳闯以很严重的口气警告着江莱。
江莱扑哧笑了,回头又看他一眼,“赵其阳还在乎这点儿钱?”
靳闯啧了一声,“你知道什么啊,你这才刚来几天,根不就不了解他。”靳闯抿了抿嘴,接着说:“江莱我跟你说,赵其阳这人抠门儿着呢,真的,你信我。”
江莱调好酒,转过身把酒送到了靳闯面前,笑着说:“赵其阳就算再抠门,他也不会抠到我的头上吧?”
“那可说不准。”靳闯端起杯喝了一口,“我哥和他认识十几年了,他什么我还能不清楚。”靳闯撇了撇嘴,欲要继续说的时候,江莱已经冲他不停地使眼色了,很可惜,靳闯说到兴头上,根本没注意到。